米蘭的春日陽光透過機場玻璃灑落,歲眠推著行李箱,看著前方祁梟一手抱著星遙,一手牽著祁辰的背影,恍然想起三年前那個決定性的時刻。

孕七月時,“星雲“抄襲風波最激烈的那段日子,她幾乎夜不能寐。

某個深夜,她又一次從書房回到臥室,發現祁梟靠在床頭,膝上放著膝上型電腦。

“還沒睡?“她輕聲問,小心地躺下。

祁梟合上電腦,溫熱的手掌覆上她隆起的腹部:“在看你公司近三年的所有設計圖。“

歲眠驚訝地轉頭,看到他眼下淡淡的青色。

“我聯絡了歐洲三家智慧財產權事務所,“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明天會有專業報告證明,那個比利時設計師的作業本身就有借鑑痕跡。“

歲眠鼻尖一酸。

她知道祁梟從不干涉她的工作決策,但此刻他默默的支援比任何言語都珍貴。

“謝謝,“她靠在他肩頭,“但我想用公司的方式解決。“

祁梟沉默片刻,輕輕吻了她的發頂:“好。不過記住,無論結果如何,我永遠是你的後盾。“

最終,正如她預料的那樣,坦誠的態度反而贏得了更多尊重。

國際珠寶設計協會的邀請函送到那天,祁梟特意提前下班,帶著祁辰來接她。

“媽媽!“五歲的祁辰舉著一幅蠟筆畫衝過來,“我畫了我們全家和獎盃!“

畫紙上四個歪歪扭扭的人形站在領獎臺上,最小的那個還在媽媽肚子裡。

歲眠眼眶發熱,彎腰想抱兒子,卻被隆起的腹部阻礙。

祁梟立刻蹲下,將祁辰舉到她面前。

“爸爸說妹妹很快就會出來了,“祁辰好奇地戳戳她的肚子,“她會不會像我的玩具火車一樣發出嗚嗚聲?“

歲眠失笑,看向祁梟。

陽光下,他眼角笑紋裡盛滿溫柔。

預產期前一週,歲眠開始陣痛的那個凌晨,祁梟表現得比上次鎮定多了。

他一邊迅速收拾待產包,一邊給父母打電話,甚至還記得給祁辰穿好外套。

“爸爸,你的手在抖。“去醫院的車上,祁辰指出。

歲眠忍著陣痛看去,果然發現祁梟握方向盤的手指節發白。

她伸手覆上他的手背:“這次別擔心,我——啊!“

一陣劇痛打斷了她的話。

祁梟臉色瞬間變得比她還白,但還是穩穩地將車駛入醫院急診通道。

產房內,陣痛越來越密集。歲眠攥著床單,汗水浸透了髮絲。

“呼吸,跟著我。“祁梟跪在床邊,引導她調整呼吸,聲音比她記憶中生祁辰時穩定多了。

但當醫護人員開始準備接生時,歲眠還是注意到祁梟的眼神開始飄忽。

“別看下面,“她咬牙道,“看著我。“

祁梟強迫自己將目光鎖定在她的臉上,但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

“爸爸要暈倒了!“跟進來的祁辰突然大喊。

醫護人員慌忙遞來椅子,但祁梟擺擺手,深吸一口氣:“我沒事。“

他接過護士遞來的冰毛巾按在頸後,“這次不一樣,我要親眼看著我們的女兒出生。“

當嬰兒的第一聲啼哭響起時,歲眠看到祁梟眼中閃爍的淚光。

他顫抖著剪斷臍帶,然後——出乎所有人意料——穩穩地站著親吻了她的額頭。

“你做到了,“他聲音哽咽,“她太完美了。“

護士將清理乾淨的女嬰抱過來,祁辰踮著腳尖想看:“她為什麼這麼紅?像只小猴子!“

歲眠疲憊地笑了,將女兒小小的身體貼近胸口。

新生兒本能地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