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系列的成功讓歲眠設計在業內聲名鵲起。

三個月後的董事會上,股東們一致透過了公司擴張的提案。

歲眠站在落地窗前,望著樓下川流不息的人群,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歲總,“李然的聲音透著興奮,“米蘭時裝週主辦方發來邀請函,希望銀河系列能作為壓軸展出!“

歲眠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窗玻璃:“時間?“

“下個月15號,正好是“李然頓了頓,“辰辰的生日。“

電話兩端同時陷入沉默。

歲眠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去年錯過兒子生日時,祁辰強忍淚水的小臉。

“回覆他們,我們需要三天考慮時間。“

結束通話電話,歲眠撥通了祁梟的號碼。

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背景音和祁辰歡快的叫聲:“媽媽!爸爸帶我來科技館啦!“

她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玩得開心嗎?“

“超級棒!爸爸給我買了會發光的太空模型!“祁辰的聲音突然壓低,“媽媽下個月我生日,你能來看我的話劇表演嗎?我演太陽!“

歲眠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

這時電話被祁梟接過去:“別給孩子承諾你做不到的事。“他的聲音很平靜,卻像刀子般鋒利。

“我知道。“她深吸一口氣,“米蘭時裝週的邀請“

“看到了新聞。“祁梟打斷她,“公司官微已經預告了。“

歲眠愣住了。市場部的動作比她想象的更快。

電話那頭傳來祁辰催促的聲音,祁梟簡短地說:“晚上談。“

夜幕降臨,歲眠推開家門時,公寓裡靜悄悄的。

餐桌上擺著保溫的飯菜,旁邊是祁辰畫的留言卡:“媽媽吃飯,我去小美家sleepover啦!“

她苦笑著開啟手機,看到祁梟兩小時前發來的訊息:【讓孩子避開我們的談話。我在書房。】

書房門虛掩著,祁梟正在整理祁辰的成長相簿。

見她進來,他合上相簿:“決定去米蘭了?“

“董事會全票透過。“歲眠坐在他對面,“這次機會對公司太重要“

“對辰辰就不重要?“祁梟猛地抬頭,眼裡是她許久未見的鋒芒,“去年你答應今年一定陪他過生日。“

歲眠攥緊拳頭:“我可以提前給他慶祝,或者回來後補過“

“七歲孩子的生日只有一次。“祁梟站起身,從抽屜裡取出一個資料夾,“看看這個。“

檔案裡是祁辰的心理評估報告。

歲眠震驚地翻看著:“你什麼時候帶他去看心理醫生?“

“三個月前,他開始在夜裡驚醒。“祁梟的聲音沙啞,“醫生說,孩子潛意識裡害怕被拋棄。“

歲眠如遭雷擊,報告上的專業術語在她眼前模糊成一片。

她想起上週深夜回家時,發現祁辰偷偷把她的睡衣藏在了枕頭下。

“我“她的聲音哽咽了。

祁梟突然單膝跪在她面前,握住她顫抖的手:“我不是在責備你。但我們必須找到平衡點。“

他翻開相簿最後一頁,上面貼著祁辰最新的畫——三個人手拉手站在彩虹上,但媽媽的輪廓是用可貼上的紙條做的。

“他說這樣媽媽忙的時候就可以暫時離開。“祁梟輕撫著那張紙條,“歲眠,孩子比我們想象的更敏感。“

歲眠的淚水終於決堤。她想起無數個加班夜,祁辰在影片電話裡強裝懂事的笑臉;想起家長會上,兒子向同學炫耀“我媽媽在拯救世界“時驕傲的神情。

“給我三天。“她擦乾眼淚,“這次我一定找到兩全的辦法。“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