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偏褒義的詞彙,去讚美敵人。

安德烈滋的臉色更難看了,這名護衛的話,讓他感覺,他們面對的好像是一位神明。

安德烈滋討厭神明,更討厭來路不明的神明。

不過,他仍然用較為柔和的聲音,安慰了一句:“沒事了,她離開了,我們沒事了……”

這時,幾位年齡比較“成熟”的吸血鬼女僕,從城堡內走了出來,她們先是向安德烈滋點了一下頭,沒有說什麼,然後把兩名護衛輕輕地扶了起來,攙進了屋內。

她們自然聽到了安德烈滋與這兩名護衛剛才的交談。

女僕們也像安德烈滋一樣,選擇了安慰,沒有一個責備、嘲笑這兩個護衛懦弱丟臉的。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她們把自己“代入”到了外面的血族之中,那麼……那種情景真的挺可怕的。

那種深深的絕望、無力感與挫敗感,相當打擊人。

而且,誰都不知道下一個死亡的會不會是自己。

如果是全死了,可能都不會感覺那麼緊張與忐忑。

安靜的目送著“小吸血鬼”們回到了燈火通明的城堡內,若有所思的安德烈滋,在原地駐足了片刻,才轉回身,邁步走到了厄爾手下的面前。

這是厄爾唯一存活的手下,是一名外表在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性血族。

安德烈滋依稀記得他,他生前好像也是一名學者,雖然不怎麼出名,但是當時也很勇敢,和他的老朋友西戈尼索“站”在了一起。

不過好像沒有什麼能力,與其他的學者們相比,學識與見識也一般,更沒幹成過什麼大事,像個可有可無的“小透明”,這也導致安德烈滋都忘記他的名字了。

“沒事吧,爺們?!”

安德烈滋盤腿坐在了地上,然後從空間戒指內取出了兩瓶紅葡萄酒,扔給了他一瓶。

“多謝殿下。”

“中年血族”接過後,見安德烈滋沒有一巴掌拍死自己,明顯是鬆了一口氣,然後他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用不確定的語氣回答道:

“好像……沒什麼事。”

安德烈滋輕輕一用力,把瓶塞拽了出來,豪飲了一大口,隨後用寬厚的手掌胡亂抹了一下嘴角,說道:“你知道自己為啥能活下來不?”

“不知道……為什麼?”

“我猜,可能是因為你這麼多年沒害過誰、沒殺過誰,身上沒有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與氣息。我說的對不?你害過人不?”

“沒有……”

“哎~這他馬就對了!種下什麼‘種子’,就會長出什麼‘樹’,你就種下了一顆好‘種子’!”安德烈滋咧嘴笑道,“你他馬的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是比我的那群傻筆手下強,他們當初要是跟著厄爾,在那種狗屁環境下生活,早他馬墮落了,剛才都他孃的得死嘍!”

“……”

“中年血族”一時沒反應過來,安德烈滋是在罵自己,還是在誇自己。

在正常人聽來,對方好像是在誇自己。

但是,跟厄爾混久了,他隱隱產生了一種錯覺,他感覺,對方可能是在說自己懦弱、廢物。

“我他馬是在誇你!”

“哦……哦!謝謝。”

“謝他馬什麼?”安德烈滋擺了擺手,好奇的問道,“我他馬就不理解了,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能不害人呢?!”

“……沒有為什麼……害人不好……我也不想去幹那種事……嗯……就這樣。他們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吧,願意怎麼看我……也跟我無關。”

“中年血族”頓了一下,笑了笑,道:“他們現在也沒法說我什麼了,都死了。”

“好樣的!是個爺們!以後要不要考慮和我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