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來視察的。

前幾日我不是曾派人去南康衛打聽過她?當時就留下了眼線。

“有著沈長纓也同操著京師口音,並且還疑似出身豪門這點,去跟兵部的人打聽了兩嘴,對方說到京師裡沒有姓沈的豪門,但是出了名的沈姓女,卻有這麼一個。

你說,這三年前在南康衛從軍的沈長纓,若不是三年前害死了凌晏的沈瓔,還會是誰?”

杜漸無法反駁程嘯的話。

因為他自己也找不到理由來反駁。

那年他與沈琳琅逃離對手掌控之後,穿過通州城他們來到了城的另一側。

那是寒風呼嘯的初冬之夜,身體尚未復原的他在經過商隊馬車顛簸之後在山腳下停下來。

“我還有任務,你在這裡等我,我已經傳了訊息給我的屬下,他們會來這裡跟我會合,見到他們你把這東西給他們看就行了,他們會守著你的。

等我回來,我跟你回家,跟你的父母親提親.”

從來沒有說過提親這類字眼的他,當時是渾身不自然的。

但他必須這麼做。

“提親就免了吧!我還不至於要靠這種手段把自己給嫁出去.”

她無所謂地笑著,並把手裡自己那張婚書給撕了,又問起他要去執行什麼任務。

他已經習慣了她的口無遮攔,爬起來說:“我要去救命。

我再不去,世上只怕又得多幾條不必要的屍體.”

他要救的是因罪免職的原詹事府詹事錢滁一家,錢家是太子一手提拔上來的東宮屬官,因著一篇文章犯了錯,當時聯名彈駭錢家的摺子絡繹不絕,證據於他們極為不利。

但錢家與他是故交,他私以為不該賠上婦儒性命,結果剛到通州即遇險。

在通州城內的時候他曾經側面打聽過錢家情況,得知朝廷還沒下旨,而錢家仍然還算平靜,心才踏實下來。

他生怕因為他在山上被困的半個月裡,發生不可逆轉悲劇。

一切都還來得及,他又怎麼可能不急著去辦完?這個時候她提出來:“他們家住哪兒?不如我幫你送信。

你在這裡等我.”

他自是不肯。

一則是這件事情至關重要,二則是她一個姑娘家,他沒有讓她去跑腿的道理,哪怕也知道她功夫紮實。

但她堅持:“這破山崗讓我呆一刻鐘我都呆不下去,你有傷不方便,誰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趕回來?還不如我去,我全須全尾的一個人,就算遇到人,人家也不會疑心我.”

斟酌之下,他其實也覺得有道理。

總之最後,還是她去了。

但後來他多麼後悔當初這個決定。

沈琳琅拿了他的信物走後,他在原地等了她三天三夜都沒有等來她的迴音。

佟琪與謝蓬拖著他回了府,隨後趕去錢家打聽後續,結果半路就收到了錢家上下十幾口人幾乎全被屠盡的訊息。

而錢家存活的家僕說道,的確是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前來尋過他們家主人。

但時間上卻是在她離開他之後的一個對時之後,以及她根本就沒有提到過他們即將大難當頭。

他們描述的姑娘的模樣,與他所知道的沈琳琅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