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微張著,整個人像定在那裡。

杜漸腰身挺的筆直,垂眼睥睨著這個女人。

站在無關人的立場,也許輪不到他指手劃腳,但憑著她這把肖似沈琳琅的聲音,他心情也在跟著沉浮。

這當中隱藏的某種可能性讓他沒辦法保持漠然,畢竟沈琳琅還是與他有些許關係的。

長纓立在那兒,良久後嘴角才扯出一抹笑:“果然是這件事.”

說完她靜默半刻,又抬起頭:“那你覺得我是嗎?”

杜漸沒吭聲。

答案顯而易見,她若不是,便不必沉默。

但這個答案他本來就有數的,因此心裡並沒有生出什麼波瀾。

長纓不想多說,轉身要走。

“不解釋麼?”

杜漸凝眉望著她背影,“凌家對你有養育之恩,按理說,你沒道理要害自己的親人.”

長纓放緩腳步,最終停下來,才停了雨的天色下,她的面容讓人有些看得不是那麼清。

“就算要解釋,我也不必對你解釋。

杜護衛,你我之間交情沒有深到那個地步。

你沒有立場跟我問這個問題.”

杜漸凝立半刻,說道:“你那麼害怕身世洩露,是防備有人阻撓你加功晉職?“而你拼了命的想要加功晉職,則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與凌家分庭抗禮?”

“要不然呢?”

長纓無所謂地笑了笑。

暗月之下,她這笑容看上去與以往任何一個時候倒沒有什麼不同。

杜漸沒有再回應她。

許久後他吐出一句:“那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將先前那銀錠揣進懷裡,深深看了她一眼,走了。

長纓望著他走出巷子,斂住神色靠在牆壁上,也走起神來。

天上月亮已經露出半臉,耳畔不知哪裡傳來蟲鳴,清風徐徐,擾得樹葉娑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