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知道您這樣隨便跟女同僚曖昧的行為,尊夫人知道了會怎麼想?”

“誰在乎她怎麼想?”

霍溶淡漠地從她精緻到彷彿雕鑿出來的鼻樑,看到她線條細緻而分明的下巴,“我猜那女人搞不好還會盼著我三妻四妾.”

畢竟當初撕婚書的時候她撕得那麼幹脆利落。

長纓笑了。

三月天裡晚風倒是舒爽,她緩緩吸了兩口,目光也涼涼瞥到他臉上。

霍家財大勢大,他自身條件又擺在那兒,她怎麼可能還真指望他是個為妻子守身如玉的男人。

不過,說到底這些跟她也無關係。

她與他今日能把話題說到這種程度,無非是因為他們彼此都知道對方來歷,有些東西不必遮掩。

除去這層,只要他這身本事與將軍的稱號不是浪得虛名,不給督造司拖後腿,她管他是什麼人,又管他要找的是沈琳琅還是張琳琅?一把匕首自袖筒滑出到了她手上,接而又毫無阻礙地抵上了他的頸窩。

“有種你再靠近一點?”

她以同樣的淡漠回應,手下也未曾留情。

霍溶目光落在匕首上。

三寸長的一把精巧小刀,寒意徹骨,刀柄呈棕黑色,刃上有祥雲刻紋。

倘若她的手再往上移開一點,也許會讓人看到那裡刻著有幾顆圓珠——當初她給他剔開傷口的刀,應該就是這一把。

霍溶沒有動,盯著看了會兒,忽然抬起手,將她鬢邊的碎髮輕輕地掠到耳後。

長纓剎那間僵成木頭……“我是不是挺有種的?”

他涼薄的嘴角略帶哂意。

長纓自他意外的舉動裡回神,握緊了匕首往前伸,他卻已經從容退了身回去。

他高倨馬上,睥睨的目光顯出輕微的嘲諷。

夜色更加濃重了,好在月光已經出來。

淡月將他的身影勾成巍峨的一道剪影,隱隱遊離於他周身的氣勢強到讓人無法逼視。

長纓心裡怒火翻騰,兩腳一踮要出手,還未起身,腰已經讓人掐住:“鬧什麼?”

他一手扣住她在胸前,另一手奪下她手裡匕首,順手插入她腰間。

緊張的氣氛令遠遠站著的護衛也有所察覺,馬蹄聲亂糟糟地,似隨時準備過來。

霍溶反覆看了兩眼她,接著將她輕輕一推:“老五不是還等你吃飯?還不走!”

說完他掉轉馬頭,已先行打馬離開。

馬蹄揚起的塵土飛卷而來,長纓坐於馬上,長久地望著遠方。

他武功比她高,她從來都知道,但從來也沒想過她居然在他手下都翻不出一個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