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她進來,我問問她怎麼找過來的?”

佟琪“哎”了一聲,轉身就走。

“慢著!”

楊肅又把他喚住,“不必見了。

她敢亮名姓,自然有備而來。

你說的對,此刻出不得簍子.”

佟琪看他站了半晌,想了想還是道:“爺,屬下還是去把她傳進來吧。

讓她看看她想見的人究竟是誰?讓她知道知道什麼叫不識抬舉。

“當初您視她如珠如寶,她卻不管不顧捨棄了您,如今她還要對她自以為的上位者卑躬屈膝,您可以讓她無地自容,讓她從此消失在您眼前.”

楊肅沒動,屋裡靜得彷彿只剩燭光在搖曳。

“爺——”“你不必激我.”

楊肅緩聲道,“我和她沒到那地步。

縱然我不惦著她,也不會想著報復她。

讓她走吧.”

佟琪沒再言語。

垂首走到門下,只聽身後又傳來悶響。

扭頭看去,桌上一隻茶杯在他掌下已被壓成了瓷碎。

他慌忙退回去,望著他的手掌。

一看,還好,並沒有留下口子。

但這手掌上,卻有原先沈長纓給他留下的一道刀口。

他想起來,楊肅左胸上也還有兩道沈長纓治過的口子,他後腰上也有兩道,肩膊後頭還有胳膊的傷也都是當年在通州留下來的。

楊肅的身上,居然多的是沈長纓留下的痕跡。

時間一點點消逝,依舊安靜的店堂讓長纓的信心也一寸寸被磨滅。

從先前來問話的青年人體格及態度,再有這磨蹭的時間來看,她的猜測應該不會有錯,今夜住在裡頭的就是楊肅一行。

楊肅就是衝著奪嫡來的,拜帖裡都已經提到了她有他感興趣的東西。

而且她還申明瞭自己吉山衛將軍的身份,可以說是很有誠意了,按理說他完全可以見她一面,為何會一點動靜都沒有?是他太謹慎,在此當口不敢輕易露面?但不露面他也可以把她引進去,讓身邊人來見她,且他既然能一回京就攪亂京城風雨,也不見得是個瞻前顧後之人。

是哪裡出了什麼差錯麼?從她遞了帖子進內開始就透著不尋常,可到底是哪裡出錯?身後門吱呀一開,先前來問過話的青年人又走了出來:“沈將軍請回,我們東家對姑娘的東西不感興趣.”

長纓走上前:“進去這麼久,就只有這句話?”

這青年人竟很傲慢:“沈將軍還想有什麼話?”

長纓被一語噎住。

青年人進內,又當著她的面把門插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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