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皇子在之國就藩之前於京師的住所,除去奉旨留在京師的皇子之外,均需住進十王府裡。

如今幾個封了王的皇子都已經去了封地,餘下年紀尚小的皇子還在宮中,也就是說十王府應該是空置的,宮裡人突然去十王府做什麼?再加之皇帝近來又連連有舉措……這絕對不簡單,這怎麼看都是有大事要發生了!而這件與十王府有關的大事,自然與皇嗣有關,難不成是楊肅?是楊肅要提前回京?!她如同被針刺了,連坐都已坐不安穩了,也顧不上規矩,起身上前接過他手裡聖旨看起來。

聖旨上果然未寫任何因由,只是讓他急速回朝。

是啊,他是權勢在手的武寧侯,倘若五皇子歸朝這樣的大事,又是在虎狼環伺的局勢,怎麼可能不被傳回去呢?還有宋逞,宋逞雖然提出復通海運的事極不合時宜,可他畢竟朝中的大學士,是士子文人裡的翹楚,尤其他又是顧家和東宮的政敵,這樣的大事自然也不能少了他!再有京畿附近屯營——一定是了!京師突然冒出個在宮外養到這麼大的五皇子,怎麼可能會沒有躁動?軍隊是一定要提前準備預防的,這樣才能做到像前世那樣平穩過渡。

這半年裡朝局這麼亂,事態頻生,與前世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相比,可以說是波瀾洶湧也不為過。

雖然她不能肯定是不是由於她摻和著的幾件事推動了皇帝的決策,但眼下看來,只有楊肅回京這件事才符合這些跡象了!要知道,楊肅不可能在京師立即擁有王府,他乍然回京,必然是先住在十王府啊!她腦子裡快速地滾過這些念頭,隨後接而只覺喉頭髮緊,握著聖旨的雙手也有些顫抖。

她等了近四年,這一刻終於要到來了麼!……“趕緊去收拾,再請譚將軍過來一趟.”

凌淵的吩咐聲喚醒了長纓。

她看看轉身離去的郭蛟,問他道:“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最晚晚飯前.”

凌淵邊說邊動手收拾桌上軍報,又道:“你也別磨蹭,正好你過來了,我也省得再著人去傳話。

你這就回去收拾,跟我一塊走.”

眉頭一皺,他又加重了語氣命令:“必須跟我走,沒得商量!”

長纓宛如被涼水當頭潑了下來。

“還愣著幹什麼?”

凌淵道,“這是軍令!”

長纓緊吞了口唾液,望著他,還是沒有能夠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