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沈家,長纓遞了馬鞭,說道:“黃績去找叫個護衛,看看流言主要集中在哪幾處,再打聽打聽源頭.”

黃績走了。

凌淵與傅容他們分道回了府。

凌頌也迎了上來,隨他進了正院:“街頭傳言怎麼回事?”

凌淵在門下停步:“你也知道?”

“晌午我去教坊司辦差,聽到許多人在說.”

凌淵凝眉進屋,說道:“有人挑事,不排除是東宮.”

他把劍解下,接而道:“在南康衛,漕運司裡有人藉著鈴鐺的事情起過風波,後來楊際才知道她在湖州,接而又針對……霍溶,這都是衝著凌家來。

這次手法變本加厲,是他的可能性極大.”

凌頌道:“他想借鈴鐺來逼迫咱們?”

他訝異:“即便他這麼做,使得你與鈴鐺陷入漩渦,也不見得咱們就非得他楊際出面解圍,而承他這個情,他哪來的這麼大把握?”

“如今不見得是讓我承情了.”

凌淵道,“照這架勢,他怕是忌憚著我跟晉王府有牽連.”

他喚來郭蛟:“把我從南康衛帶回來的箱籠開啟.”

一早起來長纓就收到了護衛譚奕帶回來的訊息。

“打聽了一圈,具體都是各大戲園子裡傳出來的。

街坊百姓都是自發煽動,倒是無人操縱。

“屬下們又打聽了兩輪,最後發現是教坊司那邊的人寫的本子傳到戲園子裡唱出來的.”

聽到這裡長纓心裡就有數了。

這事兒若不是楊際乾的她能拿她的腦袋發誓!但楊際沒拿她說事兒,反倒是抬出凌晏來,這是既要拿輿論堵住凌家的嘴讓他們不能發聲,又要將她架到刀口上。

而居然都還編出了戲本傳唱,這大約怕是打算要傳遍大江南北。

她想起前陣子宮宴被東宮太監盯梢的事情,這麼看來他是盯出後續來了,但理應不可能會是再打算撮合她和凌淵。

他這次把凌晏抬了出來,只能是防著凌家因為她而跟晉王府扯上關係。

她跟晉王府走得近,按世人的想法,凌淵是無論如何也不好再跟晉王府有什麼牽連。

原本皇帝的對手只是顧家,楊際再怎麼說也是皇子,沒了顧家,要收拾他很容易。

當年若不是東亭侯顧哲以辭官相逼極力挺他,以皇帝對外戚的痛恨,他根本不可能得到這個儲位。

也正因如此他雖然位主東宮卻依舊惶惶不安,不光在朝上做動作,後宮裡也不放過,不斷地想倚借裙帶關係來給穩固並擴充套件自己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