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肅陪著皇帝與諸臣敘話,由於暗裡盯著長纓的佟琪方才回來了,他讓人找了長纓一圈沒見人,心裡便總有些不踏實。

楊際瞥著他,笑道:“皇弟今日可有些心不在焉,莫非惦記著什麼人?”

殿裡眾人都瞧過來,包括皇帝。

楊肅一笑,說道:“今日進宮來的文武諸臣這麼多,我光惦記著哪幾位也不合適,自然都得惦記惦記.”

說完他起身行禮:“今日各位大人進宮都是為的給兒臣捧場,兒臣也想去外殿打個招呼,懇請父皇恩准.”

皇帝揚唇:“去吧.”

貞安侯看著楊肅走遠,微笑收回目光:“今年南邊收成不錯,聽說已經入倉數百萬石……”楊肅聽著身後聲音消去,到了中和殿先把梁小卿叫過來:“你跟長纓說什麼了?”

梁小卿由於醫學上悟性高,時常故作老成說大人話,在梁家族裡被縱著。

她受了長纓的氣,正無語,如今又被招過來責問,更是按捺不住:“我就是看到她跟綰姐姐說話了,然後就告訴她說綰姐姐跟王爺有多年交情。

“還說綰姐姐很溫婉很善良,跟王爺很般配,再然後說她撇下王爺是她的損失……我又沒說別的,而且都是實話呀!”

楊肅聽完青筋暴脹,笑起來:“很好.”

梁綰豁然色變:“小卿!你跟將軍說這些?!”

梁小卿看到楊肅這般也知道不好,支吾著要再言語,秦陸已沉臉走到面前:“王爺怎麼對沈將軍那是王爺的事情!誰給你的膽子在朝中女將面前胡言亂語?你當王府是梁家嗎?!”

梁綰瞪眼望著梁小卿,胸脯起伏,隨後咬牙衝楊肅跪了下來:“王爺息怒,是我管教無方,出宮之後,我必定親至沈府跟將軍賠罪!”

楊肅寒臉捉著一隻紙鎮把弄,望著門口隻聲不出。

“是該立立規矩了.”

謝蓬看了半日,這時候也凝眉出了聲,“雖說沈長纓應該不至於就那麼點肚量,為這幾句話捻酸吃醋,但秦陸說的對,這裡不比蜀中,眼下也不是從前。

“朝中危機四伏,大家本就該齊心合力一致對外,哪裡有從咱們自己就冒出破綻來給對手的道理?“於私我就不說了,這是王爺自己的事。

於公就是你們不對。

今日為逞一時之快擠兌了一個女將,來日若又為著心氣不平幹出更出格的事來,咱們這些人豈不都得被你們拖累了?“不但不成體統,還要壞大事!”

梁小卿伏在地下,哭出來了。

但楊肅居於座上,仍是鐵青臉不發一言。

“王爺!王爺!”

佟琪這時候快步回了來:“找到了!沈將軍她,她跟廣威侯世子在一處!”

……長纓原本以為只是場尋常宴會,吃完走了就罷了,沒想居然還讓人盯上了,楊際居然派人盯她?既然讓她進宮也是他提的,那很顯然是打著什麼算盤了。

漕糧這事楊肅讓他吃了個啞巴虧,他會有後著這在意料之中,但他該盯的是楊肅不是嗎?她目前還有什麼可讓他盯的?之前在湖州不過是為了凌淵而針對她和霍溶而已,他總不能還在想著攏絡凌家?跟傅容他們進了保和殿後,便找了位置先坐下來。

少康新婚未久,殿裡打了個轉兒又被媳婦兒派來的丫頭招走了。

傅容推了一盤子鮮果到長纓面前,道:“好丫頭,出去幾年回來,連哥哥也不叫了。

虧我們家敏哥兒時常跟我念叨你.”

長纓跟傅家老三傅敏是發小。

他們倆同月生日,但她鬼靈精,傅敏愣頭愣腦,傅敏常常被長纓帶著有些鬼馬的舉動,旁人看著他倆在一起就喜笑眉開,活似是雙開心果。

但那是從前,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