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莫名而起了一陣慌。

秦陸遲遲捨不得放下這冊子,但想想這倆人的來龍去脈,也只能道:“這些政略的確價值連城。

“但可惜我們王爺暫且沒有涉政的打算,將軍的心意,我也只好代我們王爺心領了.”

長纓望著他推過來的冊子,略扯了下唇角。

沒有涉政的打算?沒涉政的打算他前世裡還跟楊際鬥得你死我活?都已經這麼高調地歸朝了,他沒涉政的打算是等著被楊際把他剁成肉醬嗎?她不知道她到底哪裡犯著楊肅哪點忌諱,總不會真是因為她那點黑歷史?可即便是她真是個白眼狼,楊肅一個等著上位的人,也不至於瞻前顧後到放著明擺著有用的人不用的地步。

但她仍作著最後嘗試:“今日街頭那功勞不必王爺費心替我請了,我只想當面與王爺談談.”

“沈將軍何必固執?”

秦陸道,“將軍才學傍身,來日定有大展宏圖之時,不必心急.”

長纓不再吭聲。

楊肅不見她一定是有原因,但不管是什麼原因,她一味強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左右秦陸翻過冊子後的神情她已經看在眼裡,況且今日街頭那番作為多少還會發揮些作用——既然已經錯過先機,那麼只能寄希望於來日。

她就不信他們當真不擔心她會拿著這些去投靠楊際——若是不怕,也就不會懷疑她靠不住了。

想到這裡她點點頭,準備起身。

楊肅就在這個時候伸手掀了簾。

長纓聽到珠簾響,先只當是宮人,餘光卻瞥見一方硃色衣袂,上繡的金絲龍紋在天光下貴氣逼人,那步履又徑直走到秦陸身旁停下。

她心頭劇動,抬起頭來。

“聽說沈將軍要見我?”

楊肅溫淡地看向對面。

長纓全身血液驟然僵凝……“不知沈將軍想要如何為我效勞?”

楊肅望著她,又道。

長纓說不出話來,一個個字都變成刀子卡在她的喉嚨口!她怎麼會想得到楊肅竟然會是霍溶?可他就是他!縱然天下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也絕不會有這一模一樣的眼神!她回想起在南康衛初初發現新到的昭毅將軍是杜漸時,當時他溫溫淡淡的,差不多也是這個表情!那時候他的疏離是誤以為她四年前成心拋棄他,那現在……霍溶就是楊肅,那前世裡霍家的結局……震驚使她又坐了下來,以外人看起來有些不敬的姿態睜眼注視著這位晉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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