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都是原來衙門裡的人,政務甚熟,凌述雖然氣盛,但總的來說還是虛心。

他是凌家老小,不用說以往被父母驕慣,長纓覺得凌淵把他放在這裡,是個不錯的決定。

楊肅與孫燮道別,而後就夾著公文到了沈家。

進門就見著長纓坐在前院樹下寫字,走過去一摸她的肩膀,竟是涼的,又除下披風覆在她身上:“怎麼在這裡吹風?”

“這不叫吹風,叫曬太陽.”

長纓停筆道,“梁鳳說我不能天天蹲屋裡,得多曬曬太陽有益筋骨.”

楊肅便哦了一聲,蹲了下來。

他身後立著的一大群威武雄壯的侍衛,沒料到素日在權貴高官間往來自如的他竟突然在這個三品女將面前矮下身段,連忙也齊刷刷單膝跪下來。

這浩蕩陣勢把端茶來的小丫鬟都嚇得手抖。

楊肅瞧著眼生,道:“哪來的?”

“新添的.”

長纓衝這丫鬟看了眼,盈碧連忙上前把人帶下,訓斥去了。

長纓道:“紫緗她們得侍候我,家裡人手不夠了,添了幾個人.”

楊肅這才想起自己已有段時間沒來了。

他把侍衛們揮退,來看她腿上傷口。

梁鳳用藥用的好,她傷口都沒落下了不起的疤痕,再養養也許只剩下些許痕跡了,輕的地方又或者可以消除。

再看她臉龐,白了很多,也圓潤了些。

便又道:“聽說今日去過衙署了?著什麼急?往後的事情有我這爺們兒在,如今惜之也幫我了,我這邊不至於讓你再拼命.”

“就算不拼命,那也是我的差事.”

長纓說。

“更何況,我也想早點好起來。

“我總覺得,害我的那個人既然怕我拿著他的把柄,不惜暗殺我,那麼我回了京師,他肯定更加不放心.”

“那也不用這麼急.”

楊肅望著她,隨後把她褲管放下來,坐上椅子,而後忽然又想起什麼,伸手自懷裡掏出個小盒子,是盒蔻丹。

“早前在宮裡拿的.”

楊肅讓泛珠取來染指甲的工具,“前兩日進宮,宮裡娘娘剛好在父皇宮裡翻這一季的胭脂花粉單子,我跟她討的。

“一直想著拿過來,也沒得空,揣在身上呢。

是霍家採辦的,應該不差。

我幫你染染.”

長纓可不相信他能這幹活兒,但也賞面伸出手指:“王爺去見過孫燮,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