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擎道,“唐家幾房都是正經人,也沒聽說過在外斂財,唐鑑確實不像能拿妝花緞子養小的人,他也沒那麼資本。

“該不會是這女的揹著唐鑑還在外頭勾搭了別人?”

這倒不是沒有可能。

楊肅看了眼他,拿著那包碎布起身道:“你們說話,我去瞧瞧.”

周梁黃績連忙放了茶杯:“我們也去.”

凌述也只好起身:“那我也一起.”

長纓沒攔他們,接下來跟少擎他們幾個說到騰驤衛。

果然不出她所料,指揮同知高訴明與趙駿私交甚好,而掌印太監王進幾乎不踏足騰驤衛,只每月會過來一兩次應卯。

在長纓之前,軍事上基本都是指揮使掌管,而監管皇店,打理馬匹這些,則歸趙駿攬了。

前任指揮使是誰的人長纓不好分辨,但如今這位子到了她手裡,自然不可能再回到楊際手上去。

有少擎他們在頂著,她至少還能歇上個十天半月,這些事暫且還不必操心。

且說楊肅帶著侍衛們到了提籃衚衕,雪娘原先住的房子唐鑑給的,如今人不在了,按理這房契是該收回去的,然而許是因為唐陳兩家近來鬧的兇,也無暇顧及,因此空在這兒。

屋裡倒還都留著人居住過的痕跡,一座三間小院兒,傢什都有。

楊肅立在中庭,管速帶著人四面蒐羅,他環顧幾下也入了正房。

房內看不出來多麼奢華,頂多算得上精緻,他拿起桌上茶盅看了看,黃績就過來道:“找到一小束金線。

還有櫥內兩三斤落花生.”

金線是女紅所用之物,也不便宜。

可跟落花生比起來,就不值一提了。

落花生是舶來之物,向來只出現在高門貴戶府裡,這雪娘……總不至於唐鑑還自己從家裡帶花生出來給她吃?楊肅望著衣櫥:“即便這花生是唐鑑自唐家帶出來的,也不可能帶兩三斤之多,定是在外頭自行買的。

“她這筆錢財很是可疑,留幾個人接著搜搜。

管速去跟謝蓬傳個話,讓他到五城衙門來,其餘人也隨我去衙門.”

基於五城衙門合併,事務增多,擴建衙署的時候楊肅著人建了個小牢獄。

進了公事房未久,謝蓬便與提出來的唐鑑前後腳到來了。

唐鑑因為打架,蓬頭垢面,滿身狼藉,原先一身精緻的月白色繡松枝紋的錦袍已髒得不像話,但腰身挺拔,不見畏縮之狀。

楊肅請其入座,又著人上了茶,和言悅色問他:“唐公子跟雪娘相識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