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跑這麼遠到海子河來買綢緞?想想她終日閒得慌,也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她出來了秀秀還舒坦些,便就又收回了目光。

茶樓就在前面不遠。

長纓上了樓,凌頌已經在了,除了他之外還有凌述。

“鈴鐺!”

凌述先跳起來,十八歲的小夥兒比從前高了也硬朗了,但還是改不了他身為老么的跳脫習氣。

窗前立著的凌頌也迎上來,較之四年前他也更顯穩重。

原本是也少不了尷尬的,但是長纓已回京兩個月之久,加上凌淵與凌夫人都已經與她見過,僅剩的那點尷尬便沒有人當回事了。

“我點了你喜歡的四喜丸子和桂圓雞,你還想吃什麼?”

凌述張羅著。

長纓點了兩樣他們愛吃的,便坐下敘話。

“吏部侍郎羅源近來勢頭如何?”

長纓先問。

羅源便是程嘯的妻姐夫,程嘯的長女曾經養在羅家,作為東宮側妃備選。

這原本就是用來攏絡程嘯這樣的人為走狗的一種手段,程嘯事敗,程家小姐也在程家死得不明不白,羅源倒是沒聽說受到什麼牽連。

“他是東宮的人.”

因著她如今的官身,凌頌與他聊起官場事自無顧慮,“東宮跟顧家暗裡不和已有些日子了,但他們掩飾的好,從前沒有苗頭,直到漕運總督樊信被換掉才洩露出點訊息。

“這次大哥和晉王把東宮推到了溝裡,東宮在顧家面前勢弱了很多,羅源也跟著老實些了.”

“你如今管不管事?”

長纓又問。

“六部觀政不管事,三司和五軍都督府的才管,我期限將至,應是下個月就要正式調職入仕.”

觀政任期往往半年至一年之間,凌頌這邊算起來剛好半年。

長纓想起前世裡凌頌是下屆才下場參試,不由問:“你怎麼會選在今年下場?”

“母親讓我下的.”

說到這裡凌頌也凝了凝眉,“母親堅持讓我下場,為此大哥還跟母親起過爭執.”

長纓微頓:“那姑母為什麼堅持?”

“馮家伯母的孃家侄兒,你還記得麼?他原本是早兩屆就該下場考的,但當時覺得還可以再苦學三年更有把握,就又苦學了三年。

“結果上屆下場,卻遇上意外錯失良機,結果名落孫山。

世事難料,母親也許是被意外整怕了吧,就催著我下場了。

“好在,最後也不算辱沒恩師.”

凌頌說到這裡笑了下,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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