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扶正的事,除非你能把你家裡這些破事兒前後都說清楚,否則我絕不會讓她涉險!”

榮胤這是個火坑,俞氏死了,俞家兩個當官的哥哥都只能夾著尾巴走人,就算他能讓秀秀上位上得光彩,她得認清是不是前車之鑑不是嗎?“當年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榮胤聽完,卻忽然道。

長纓微頓。

“你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在江南呆得好好的,又跑回京做什麼?”

他又問。

長纓訥然。

“你問這些幹什麼?”

榮胤收回目光,又回到了先前話題:“俞氏是咎由自取,具體什麼事情,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不必深究。

“人我是不會放的,一輩子那麼長,不可能一路坦途,遇到點不順就撤身走人,你沈瓔堅持不到今日,我也不能.”

“你也沒想過她稀不稀罕你的堅持?!”

長纓哂道。

“那不重要.”

榮胤道。

長纓環臂冷笑。

但話說到這份上,她再糾纏也沒有意義。

別說他話裡還有不可說的內情,就憑她今日所做之事,也不該饒恕。

若他真能把秀秀體面扶正,秀秀也不反對,她也不好說什麼。

但接而她又凝了眉:“你好像並不希望我回京?”

她忽然想起來,最早他就拿秀秀拿捏過她,還說要她棄官卸甲離開京師。

“大姑娘家家的,找個靠譜的人嫁了,相夫教子,不是天經地義麼?”

榮胤瞥著她。

“那你從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長纓道,“你從前還指點過我的騎射!”

“此一時彼一時.”

榮胤道,“你姑父若在世,定然也希望你老死在外嫁人生子,不要做什麼官,插手什麼朝政.”

“你不是他,你怎麼知道?”

長纓緊盯他。

“因為我們都是俗人.”

他道,“看著身邊人都能平平安安的,也就比撈著什麼都開心了.”

長纓屏息凝氣。

緊接著她傾伏到了桌面上:“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榮胤睨著她:“我能知道什麼?”

長纓望著他,只覺這張熟悉的臉深淺莫辨。

秀秀到了院門口,被家丁擋住。

她說道:“老爺有說過不准我進去嗎?”

家丁說著沒有,但還是不讓。

秀秀想了下:“沈將軍和我什麼關係,你們不清楚麼?再者,我不舒服,想跟老爺說幾句話.”

這樣說,家丁就不敢攔了。

說道:“姨娘隨小的來.”

屋裡。

“我姑父當年是不是跟你說過什麼?”

長纓站起來,手撐著桌面:“就是他遇害的事情!”

榮胤看過來:“他能有什麼事情跟我說?連惜之他們兄弟和他們母親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麼會知道?“難道你想不起來,出事那日我壓根都沒有到場?我要是知道什麼,怎麼可能會直到翌日才出現?”

長纓看他半日,冷笑道:“我可真是不敢相信你的話,畢竟你為了整治填房,連親閨女都能算計!”

剛走到廊下的秀秀倏然停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