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兩一錠的銀子,分成好幾個包袱,足有上千兩之多,有刻字,是四年前朝廷撥給陝西的一批祿銀.”
唐鑑說到這裡話語聲又急促起來。
“銀子我是從黑市找人化開的.”
楊肅扭頭:“天亮後去戶部查查慶熹十八年撥往陝西祿銀的數量及下落.”
佟琪應聲。
楊肅又望著唐鑑:“那兩把劍呢?”
唐鑑嚥著唾液:“至於劍,看上去是普通的長劍,沒什麼特別,在下並非行武之人,也分辨不出來。
“劍在哪裡?”
“……如果後來沒人去過的話,那麼應該還留在原來的洞裡.”
楊肅頓了一下:“那你是當場就把銀子挪出來了?”
“不,”唐鑑道,“原本我並非貪財之人,當時並未動那些銀兩,這銀子藏在此處,又有兇器在側,我猜想是匪類存放於此,也不敢動.”
“那你養雪孃的錢難道不是出自這筆錢?”
楊肅問。
唐鑑沉氣,說道:“一開始不是,我並不怎麼迷戀風月,因此原先手頭還有些餘錢。
“到了今夏時,明顯侷促了,我鬼迷心竅,離不開她,又拿不出銀子來養她,百般思慮無果,就又想到這個。
“約摸兩三個月前,我回去碰運氣,沒想到銀子還在,也無外人動過的痕跡,我心一橫,就趁夜取了出來.”
說到這裡他頭垂下去,聲音也低沉了。
然而很快他又抬頭:“但是我取了銀子回來之後,一直沒有發生過任何事.”
“雪孃的死你沒有起疑?”
楊肅問。
“難道不是陳雄殺的她麼?!”
唐鑑反問,膝上的拳頭也攥起來。
楊肅唇角微動,再道:“你既然有了橫財,那麼想必雪孃的妝花緞,定然是你買的了?”
“不!”
唐鑑搖頭,“不是我!我縱然寵她,又何曾敢如此大手大腳?“她也不過是個貧家女子,每月有二十兩銀子予她,還不必出家用,已經足夠了。
那妝花緞不知是誰買的!”
楊肅凝了會兒眉,看向傅容。
傅容始終面色陰沉,顯然對此也是無言以對。
楊肅讓人把唐鑑先帶了回去,然後看向傅容:“妝花緞不是唐鑑買的,那就是說確定雪娘背後有第三人。
而唐鑑卻沒有懷疑過雪娘是第三人殺的,也沒有懷疑過雪娘,說明這人手腳做的挺乾淨。
“一個手腳這麼幹淨的人,卻偏偏盯上了唐公子,還借刀殺人滅了雪孃的口,挑起陳唐兩家紛爭,如果這個人不是這筆橫財的主人,真是讓人想不出別的身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