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不知你何德何能?”

楊肅垂眼,揚唇沒有吭聲。

一會兒水煮好了,他拎起壺來,沏入杯中。

然後道:“長纓是為了我,但她才不會是為了一個男人而不管不顧的人。

“我沒有任何佔得便宜的想法,只是很慶幸,四年前我曾被她所救。

“不然的話,在湖州我就沒有理由對她窮追不捨,沒有那段窮追不捨,也許她也是不會回頭看我的.”

說到這裡他把沏好的茶輕輕推過去,抬眼又道:“不知這樣說,侯爺滿意了嗎?”

凌淵漠然未語。

片刻後他伸手自懷裡掏出份卷宗,伸到了對面。

“我們家老三尚無職位,他自幼習武,熟讀兵書,不像鈴鐺一樣受過家父栽培多年,但我也不曾疏忽過他,想來做個副指揮使應是問題不大.”

說著他手持碗蓋,輕划著杯麵又道:“小子大了,總不能日日無所事事,放遠了家母又不放心。

看到五城營正招兵,我來替他向王爺謀個職位.”

這話平心靜氣,彷彿當真就是前來給凌述謀職。

楊肅凝眉,撐膝道:“你什麼意思?”

五城兵馬司歸他一人總攬,雖說不見得算是“自立為王”,但京師各家都知他與楊際關係進一步惡劣,投到他手下為官至少就避不了嫌,更莫說他凌家這樣敏感的身份——他如今卻把凌述送到他這裡當差,難不成還真不打算避這個嫌麼?“就是你以為的那個意思.”

凌淵道。

楊肅眯眼。

凌淵放了茶,緩聲道:“因為妹子沒眼光,找的男人不太有排面,作為孃家人,不能不幫她撐撐腰.”

楊肅定望了他三息,隨後道:“你這——‘孃家人’?什麼意思?”

凌淵嘴角抽出冷笑,沒有解釋。

楊肅保持前傾的姿勢凝望他半晌,隨後也禁不住笑了:“‘表哥’真不愧為大丈夫!”

凌淵睨他:“少賣乖,我可不是為了你.”

凌家栽培她十年,什麼都教好了,就是沒教出個好眼光來。

到如今他都不知道她看中面前這傢伙什麼?雖是王爺,卻白手起家,要權沒權,要勢沒勢,如果不是因為遇見他——如果不是遇見他,她完全可以不必這麼辛苦。

然而,那又如何?她能為了楊肅拼命,而為了凌家,她又能把楊肅給拋了——終究也值了,他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