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按下的?這‘沈琳琅’又是怎麼回事?”

他目光炯炯,自有上位者的氣勢:“你履歷寫的是祖籍雲南,聽這口音卻不像。

——做了假的?”

稍頓,他半闔眼打量他,又漫聲道:“做了假檔案的霍將軍從兵部到衛所都沒有人看出破綻,看來來頭不小。

四年前就盯上了她,四年後又追到了南康衛,霍將軍對她有什麼目的?”

這便是當下盛名遠播的武寧侯,即便句句犀利入骨,也不見他有半分失態。

霍溶望著他,緩緩地笑了一下。

“笑什麼?”

“聽說侯爺去找過她了?”

霍溶不躲不閃回視過去,“侯爺久居高位,一定還沒有想過,為什麼她今日要承認這紙婚書.”

凌淵眼內有銳光。

“我就不拐彎抹角了.”

霍溶收斂神色,散漫靠住椅背坐著的他,隱隱間也有著睥睨天下般的泰然,“她的昏迷是個陰謀。

你們以為的她在佃戶家昏迷的那段時間,實質上她跟我在一起.”

凌淵抬頭。

“你知道是年遭災的錢家嗎?”

霍溶道。

凌淵收回目光,沉吟道:“詹事府主薄錢滁,三年前捲入東宮內政,犯事被誅.”

“她為什麼會跟你在一起?”

答完,他問。

“她跟我一道墜崖,後來其實並沒有被什麼佃戶救下,反倒是她救了我。

所以失蹤到錢滁家出事這段時間,她都因為被追兵圍困而跟我呆在通州城西的山上。

“婚書就是那個時候立下來的,那半個月裡她一切正常,但是之後她離開我,卻是在佃戶家醒來.”

“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包括佃戶在內的這夥人他們並不知道跟她在一起的還有一個我。

“只有我知道,那是他們編造的謊言,而這紙婚書,就是證據.”

凌淵緊鎖的眉宇掩藏不住寒光也藏不住震驚。

“當真?”

他嗓音乾啞。

“如果是假的,這張婚書不可能會存在.”

霍溶漠然回道,字句之間盡顯凝重。

屋裡陷入靜默。

凌淵失神半晌,說道:“她從來沒有跟我們提起過.”

“她自己都不知道,你讓她怎麼提?”

凌淵又看過來。

霍溶執起婚書,端詳著上方字眼:“她在離開我之後到佃戶家之前,遭遇了一些事情,她受過重創,結果也就是你們在佃戶家看到的那個時候的她。

“她把和我在一起的這段記憶全部忘卻了,包括我這個人。

從始至終她只記得墜崖到醒來後她是在迷糊昏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