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纓在南風巷恰好與她遇上,被她想瞪又不敢瞪地“瞪”了一眼。
長纓覺得此刻做什麼都像是落井下石,索性面無表情路過了。
她這一生結的仇家太多,也懶得琢磨什麼明哲保身的道理了。
接下來幾日凌淵和譚紹很忙,均無暇來搭理她,有這幾日時間,她心也定了下來。
就想起同樣無條件信任她的徐瀾。
正好吳媽跟紫緗她們圍桌包粽子,桌上擺著雄黃酒,瓶裡插著艾葉,吳媽邊搓著青團邊說起明日過節該預備的菜式。
她想了想,就讓泛珠拿來竹籃,每樣吃的都裝了一些,跟她往徐家去。
盈碧說:“要不要給霍將軍也裝一些?”
說到霍溶,這幾日長纓與他碰面的次數也不多,都是在衛所,也沒有聊到私事。
“凌家表姑娘”的身份再也無人提起,至少面上已無人提。
她與霍溶之間的“夫妻”關係,卻是很快地傳開。
過了極尷尬的那日,未曾前往圍觀的與長纓交好的將領們,碰了面也會試探著打趣一句“霍夫人”,本著做戲做到底的態度,她往往也只有硬著頭皮受下。
“去徐家是禮儀,徐將軍受著傷,且還有徐夫人在。
霍家又怎麼同呢?便是要送,也是他們先送到咱們家來才是.”
吳媽教小姑娘們做人。
長纓不願聽她們掰扯這些,帶著泛珠先出去了。
徐夫人自蘇家回來之後便沒出門,徐瀾也哪裡都沒去,外頭傳得沸沸揚揚,訊息不曾漏過,卻總是不曾參與。
丫鬟來說沈將軍來了,正做著針線的她手下微頓,而後抬頭就見長纓如一枝移動的小青松般進了來。
長纓踏進院子,喚了聲“夫人”,而後接過籃子走上來:“家裡做了點粽子,給夫人和徐將軍嚐嚐.”
徐夫人微笑接過來,看了看說道:“這不是尋常家廚娘的手藝。
果然,沈家出來的小姐都很會調教人.”
這話一語雙關,沈瓔和沈佩宜都是沈家的小姐,沈瓔五歲就到了凌家,也算是沈佩宜調教出來的。
而吳媽她們都是打她在沈家就跟著她,行事作派,自然也受她的影響。
長纓想徐瀾早就知道了她的來歷,徐夫人定然也是知道了的。
這幾日都不見他們露面,想來這話也不過是側面暗示她自己已經知情而已,想想便也就大大方方再福了福身,算是回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