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便就咿咿呀呀地先開了場。
長纓將坐處安頓好,小二又上了茶點,陪著看了兩出,紫緗就湊到耳邊道:“霍將軍讓佟琪帶姑娘去汪大夫鋪子裡求診。
說是侯爺和徐將軍纏住他敬酒,不放他,不能帶姑娘去了.”
長纓看了下在座:“不能把大夫請過來麼?”
她這怎麼好意思走。
“那城南有大戶家少奶奶生孩子難產,鋪子里人去了,他走不開。
姑娘不妨請譚姑娘幫著先陪陪,左右奴婢也在這裡的,您也不必太長時間就能回來.”
長纓想了想,也就罷了。
身子是自己的,作踐了它對自己有什麼好處?便就先跟譚姝音通了氣,然後與譚夫人徐夫人打了聲招呼,帶著泛珠下了樓來。
佟琪在樓下等,此處距離濟安堂兩條街,乘馬車去不過片刻工夫。
汪春銘居然還記得長纓,看到她時就撩了撩眼:“肝氣鬱結,氣血攻心暈倒的那位.”
長纓坐下來:“其實沒有那麼嚴重.”
“生育都不順了,還說不嚴重?”
汪春銘輕哼,抬手覆上她脈搏。
佟琪張口說“慢著”,另拿了一方帕子覆在長纓脈象上才伸手道:“請.”
汪春銘瞅了他一眼,沒吭聲。
他既然記得他家夫人的病症,自然也會記得他家主子是個豪爽的人,沒必要跟錢過不去。
長纓被這句生育不順弄得微窘。
她也沒有想到居然會這麼嚴重。
雖然沒想過要生孩子,可生不出來至少說明她身體確實出現了問題。
“服藥期間禁止行房,”汪春銘收了手,拖過紙來寫方子,“眼下以調理為主,萬一懷上了於你來說是雪上加霜.”
長纓大窘!她扭頭去看佟琪,當日霍溶那傢伙到底怎麼跟大夫說的?佟琪也沒想到這大夫這麼直接,連忙道:“您別說那麼多了!好好開方子便是,有話回頭再跟我們爺說!”
長纓完全無法直視,扭轉身站起來。
剛起身,便發現面前多了個小胖子。
胖子圓滾滾的,身上乾乾淨淨,頭髮烏溜烏溜,面板白潤,一雙眼睛如同兩顆亮晶晶的黑曜石,頸上還套著項圈,富貴喜慶得跟年畫上畫的福童一樣。
長纓瞧著有點眼熟,還沒琢磨出來的時候胖子已經跳起來:“姐姐!真的是你!”
長纓愣了下,不記得自己有這麼個弟弟。
胖子已經抓起她胳膊來:“您忘了我了?上次在齊知府家裡您給我打了掩護,還教了我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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