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圈地盤那般靠搶就能得到。

但被她這一瞪,他又抻身笑起來:“我又怎麼惹你了?”

“你自己不知道麼!”

長纓沒好氣。

霍溶因她這小性子心裡反倒變得軟乎乎起來,一下子連距離也不是那麼遙遠了。

他走上去:“藥吃了不曾?還有哪裡不舒服不曾?回頭我讓那汪大夫定期來給你診診脈,那大夫說了,你心事太重,不能總是生氣.”

長纓沒吭聲。

她何曾總是生氣?她這麼大氣的人。

心裡腹誹兩句也就完了。

正想問問那“汪大夫”,郭蛟忽已走到跟前,繃著臉與霍溶道:“霍將軍,您不是要求見侯爺嗎?”

霍溶望著他,半晌都沒能緩上氣來。

長纓見狀,則道:“劉蔚跟我搶碼頭,我得去看看,你們去吧.”

……劉蔚與蘇馨容分別,哪裡還在門外呆得下去?蘇馨容透露的資訊太多了,沈長纓不光是跟凌淵有瓜葛,而且凌淵還跟她尋仇,這件事像根針一樣刺在他心頭,並且狠狠地紮了進去!他滿腦子都是蘇馨容那席話,一個沈長纓算什麼,要緊的是武寧侯府!堂堂武寧侯居然跟一個小小副千戶尋仇,這背後有什麼內幕?又有什麼空子可給他鑽?凌家傅家這些勳貴都是皇帝一黨,此番凌淵作為欽差壓陣,的確讓人心生忌憚,可如果拿到了他什麼把柄,或者鑽上了什麼空子,那就難說了,不是嗎?太子與顧家除了水師營幾萬兵馬,其次並無兵權在手,他不知多稀罕這些勳貴!這次盜料的事被揭露,回頭就算有吳蒞背鍋,可他終究少不了要受頓斥責。

倘若凌淵這裡的確有機可乘,於他而言豈非反倒是件好事?!所以見不見凌淵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應該先順著蘇馨容的話去挖掘挖掘這個沈長纓!……郭蛟打斷霍溶跟長纓敘話,把霍溶引到屋裡,凌淵還坐在原處,面前卻已來了幾個將領,議的是他巡視下來看到的一些疏漏。

大家各抒己見,現場也擬出幾條方略來,自然也不會有人再把注意力放在私事上。

長纓出來去碼頭轉了轉,直守到船料全部運送到之後才上岸。

從頭至尾劉蔚居然沒再遣人來添堵,這令她有些意外,按他那氣焰,她可原是料他要牛氣一把的。

故而即便他沒出來鬧騰,也還是交代了人下去,仔細看管份內差事,免得再出什麼漏子。

碼頭上尚算平靜,湖州城外驛道上,此時卻疾駛而來兩匹駿馬。

馬上的少擎與紫緗風塵僕僕,一路到達城樓之下下,抬眼看看城門,而後才又打馬進城,穿城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