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只是個棋子,更甚至可能什麼也不是,連他的生身父母也不知道會是誰。

長纓怎麼能嫁給這樣的他?他如鯁在喉,將筷子放了下來。

長纓心裡也不好受。

當年父母親過世後她彷徨無依的心情至今印象深刻,而他突然有著這樣的可能,又令她想起當年自雲端跌入泥沼的心情。

她道:“就算不是也沒關係,至少,霍家對你是真心實意的。

而我,其實覺得只要塵埃落定世道太平,做個平民百姓也挺好的.”

她又不是沒過過平民日子,前世裡在湖州當捕頭,手裡有點錢,小富即安,其實想想,也很自在。

楊肅望著她靜靜吃麵的樣子,眼眶痠疼。

……榮胤去了馮家,剛把進宮的事說完,沈家就來人請了,隨即止住話頭,策馬往桂花衚衕來。

長纓吃完整碗麵,看楊肅並沒有怎麼動,也沒有勉強他,收拾好桌子,紫緗就說大將軍和伯爺來了。

楊肅起身,與長纓迎到門口,彼此也不多言,先去了西跨院一座小偏院說話。

“榮叔進宮,皇上說什麼?”

榮胤省去贅述,簡單述畢,而後便凝眉:“我總覺得皇上好像並不如我們想象中這般緊張這件事。

加之後來他並沒有強求我答應我去捉拿顧廉,我在想,他這究竟是不是勝券在握,並不擔心我們抓他的把柄?”

長纓愣住:“這話怎麼說?”

以目前線索來看,皇帝要殺她這是明擺著的,暗中還有個可以自由進出別苑的“五爺”也是事實,這基本就能確定榮胤掌握的資訊無假了。

如果這個不敢露面的五爺不是五皇子,那當年凌晏為什麼又會得到訊息說五皇子養在皇帝身邊不遠?如果這些把柄還不能令他們亂了陣腳,皇帝到底有什麼籌碼?“我沒有依據,只是隱隱有這樣一種感覺,彷彿真正的危險還藏在深處似的.”

榮胤幽幽說道。

“總而言之,如今哪方面都不能掉以輕心.”

東陽伯亦凝眉道,“眼下我們幾家聯起手來,想隨便壓制住晉王府的基本無人,如今眼目下宮裡若是緊張擔心,哪怕是不選擇明目張膽的動手,也必然會設法壓制咱們。

“今日三弟進宮了,他卻輕鬆放過,實屬異常。

要麼,他是還有別的算盤?”

長纓一時也無法分析。

倒是楊肅沉吟了半晌,說道:“不管怎麼說,還是先把那五皇子給挖出來吧。

——惜之怎麼還沒來?”

長纓扭頭要著人進來,泛珠卻自院門外走進來了,身後還跟著大步前來的凌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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