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處置她,可她實在不能找到別的理由來解釋孫燮的調任。
所以前世裡凌家和霍家的橫禍都不是偶然,不過是一種必然的結果。
即便她這一世努力在防範,把任何一個可能的疏漏都彌補上了,也還是於事無補。
緊抓著所有脈絡的人是那個至高無上的人,你還能怎麼辦?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而今日要她死的,不但是她的君主,還是她未婚夫的父親,她未來的公公!“我我姑父在通州到底遇到了什麼?”
她聲音嘶啞,低沉到幾乎湮沒在晚風裡。
榮胤抬頭。
“傷我的人,是不是也是宮裡的人?”
長纓與他對視,“我在通州被人捉住,跟今日捉我的人是同一撥。
“他們知道我傷在哪裡,知道我失憶,也知道我在查魯家,如果想殺我的就是皇上,那毫無疑問,他們是乾清宮派去的。
“當年錢家出事,是因為東宮內鬥,楊際雖然也主張要殺錢家,可是更想殺他們的人是乾清宮才對吧?“因為能夠名正言順地滅掉他們,多麼痛快。
“而我要是猜得沒錯,在通州我遇到的那夥打鬥的人,其中一方就是乾清宮派去的,也對吧?“因為顧家想到這些詹事們死後對他們這邊局勢的不利,也許可能會暗中營救,乾清宮防備著他們,所以他讓人埋伏在錢家附近.”
但皇帝也沒有想到私下去救人的會是楊肅,於是埋伏的人把他們逼到了絕境。
而她下山之後,他們也才會向她打聽同行人的下落。
在那半個月裡,楊肅不但是被他們害得雙目失明,更險些死去,而他曾經恨過的沈琳琅,也正是因為他的父親而撇下了他。
他不知道這一切是他敬仰的父親做的,甚至從未懷疑。
“你記得多少?”
榮胤問。
她搖搖頭,吸氣道:“你說吧。
就當作我什麼也不知道.”
榮胤掏出帕子,低頭緩緩地擦拭著掌上血跡:“從哪裡說起呢?”
“就從你最先知道的時候說起.”
榮胤專心地擦拭五指,直到把尾指指甲上的血跡也抹乾淨,才望著手心,開了口:“你身邊下人回府報訊的第三日,他來找過我.”
長纓抬頭。
“他說你不見了,連著馬車從崖上翻下去,馬車找到了,人卻已經不見。
現場不光有打鬥還有血跡,看得出來動靜很大。
“因為那之前不久東宮有過要納你為側妃的意思,他怕是楊際出手,所以託我在城內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