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傅容確實曾做過謀殺朝臣的事,而皇帝居然還包庇他,他又怎會再聽他指派?這一切也不過是他咎由自取!而禮部尚書田琨卻正是先前在大殿上被楊肅一腔正氣感染過的,傅容與晉王府的爭端已經持續了多日。
傅容那聖旨一出來,事實上雖然沒有鐵證,但究竟沈長纓被劫是怎麼回事,大家心裡也都有數了。
傅容手腳不乾淨或許不假,可更讓人寒心的是,皇帝明知道這一切卻還在一味袒護他,而過去這麼多年裡,他把皇子養在勳貴家,突然間就石破天驚爆出這麼個訊息,使得原本很有可能取太子而代之的晉王又面臨奪嫡危機,這豈非是社稷當兒戲?也把大臣們當猴兒耍?兩人都覺皇帝活該,但終究君是君,臣是臣,只要他楊鄴一日為君,他們就一日是臣。
“晉王殿下,你休得無理!”
宋逞先出了聲,並不動聲色地給他打眼色。
不管怎麼說,他率兵圍堵宮門,被言官抓到,這就是忤逆之舉。
楊肅看了眼皇帝,嘆道:“宋大人,我楊肅生下來就沒了娘,這麼多年也沒有得過生父教導,你是知道的,考慮到皇上今日受驚,我即時著禁軍前來護駕有什麼錯?皇上居然這樣誤會我.”
宋逞倒被他的變臉之快弄得怔了一怔,暗裡打量了他一回,又看向傅容。
傅容扶劍微笑:“二位大人,我也是前來護駕的.”
宋逞再看向楊際,楊際的心思就複雜了。
楊肅與傅容若打起來,他必受池魚之殃,當著朝臣之面,這倆總不至於太過份。
所以趁著這個時候他不設法脫身還待何時?他看向變臉如翻書的楊肅,收身說道:“幾位大人來得正好,晉王年輕氣盛,忘了規矩,傅容更是狂妄自大,不可一世!“還望幾位大人好生規勸,否則驚擾聖駕,釀下大禍,那可就是我楊際乃至是大寧的罪人了!”
可能站在這裡的誰還比誰乾淨一些?這番話看著是在給他們找臺階,實際上卻是把他自己跟楊肅傅容劃清了界線,並且還把他自己給抬高了一等。
楊肅雖覺這廝卑鄙,卻也不能不對他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清楚自己的處境而感到佩服。
“太子殿下這麼說,那我越發不敢輕率了。
羅將軍,程將軍,本王就委託你們二位守住這乾清宮,萬萬莫讓任何人驚擾了聖駕,直到皇上龍體康復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