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淵進來後目光在楊肅身上停留了一會兒,而後轉向榮胤他們道:“我已經著人私下暗訪,最多明日之前能鎖定住一個範圍。

“不過今夜裡我打算去趟御華林,看看是否能找到線索.”

說完他又道:“目前我們這麼多人,實力雖夠,但要一舉制勝還是差點,我們要不要再爭取傅家看看?”

說到傅家,長纓想了下:“眼下傅伯父又不在京師,家裡基本上都是傅容拿主主意。

“可他這人向來不摻和這些,上次王爺探過他口風,他也沒給什麼準信,這次又是這樣的情況,我覺得他參與的可能性極小.”

“那可不一定,”凌淵道,“他昨夜裡不是還來看你了麼?”

楊肅聽到這兒也看了眼長纓。

凌淵又道:“不光是昨夜來看你,我看自打你回京之後,他來找你的次數也不少。

倒沒看出來要避嫌的樣子.”

楊肅把目光轉回去,望著門檻。

長纓覺得屋裡氣壓有點低。

她說道:“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從前我跟他們家傅敏就很熟,他又跟你們交好,就是來看看我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再說我回京之後就與他同朝為官,他也不至於視我如洪水猛獸.”

楊肅悶聲說:“可他送過你玉佩.”

屋裡人都看了過來,連原本沒打算插嘴的榮胤和東陽伯都把目光粘在長纓身上了。

長纓噎住,臉上有些發窘:“你別胡說,他幾時送過我玉佩?”

楊肅聲音更悶了:“我在長興那會兒,就給你看過那塊玉.”

長纓想起來了,有一次他們倆相互探究彼此來歷,他是曾經拿過一塊玉讓她認,而她當時還以為他是傅家的人。

“那塊玉分明就是你的,怎麼卻成傅容送我的了?”

雖然這個時候的確不該為這種事浪費心力,可是不該存在的誤會是不能讓它存在的,尤其又還是他正處於自信受損的時候。

“玉在我手裡,可當時你拿著它在墳堆裡刨過土。

我是撿了你的東西.”

她拿來刨土的玉,不是她的又是誰的?既是玉本來的主人是傅容,那麼不是傅容送給她的又是怎麼到她手上的?這麼一想,楊肅覺得心情更加沉悶了。

事實證明沒有了他,長纓還可以有很多選擇。

長纓腰身不由挺直:“墳堆裡刨土?”

榮胤他們也齊刷刷看過來:“怎麼回事?”

楊肅實在不想把這些隱私公佈出來,可在場的都算是知情人了,便也就說道:“當年在通州,長纓遇到的那夥打鬥的,其中有一方就是我。

我是悄悄北上去準備營救錢家的.”

榮胤與東陽伯都震驚地互視,隨後兩人問:“那墳堆裡刨土又是怎麼回事?”

“其實長纓在墜崖之後,並非直接落入了五爺手中,她把重傷的我給救下了,然後帶著我在通州深山裡躲藏了半個月。

“而她在帶我出逃的過程裡,誤入墳場,後來我們在墳土裡避過一劫,最後她將我從土裡刨出來的時候,手持著一塊玉佩.”

榮胤眉頭緊鎖:“這麼說來,瓔姐兒是後來才落入五爺手裡的.”

楊肅凝眉思索:“算起來,應該是老侯爺在通州看到了皇上的時間前後.”

東陽伯看向他:“可凌晏在通州一直沒放棄搜尋,瓔姐兒既能帶著王爺逃跑,可見受傷不重,那麼為何她未曾與山下聯絡?”

這也是長纓餘下未解的地方之一。

按說通州那麼小的地方,凌晏持續在搜尋,而據楊肅說她又時常下山覓食,那她怎麼著也該有機會跟他們聯絡才是。

“你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