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起了疑心,很可能接下來就會有所收斂。

倘若收斂了,他們又上哪兒去揪他們尾巴?“把河道上所有官吏的花名冊給我打聽來.”

她說道。

霍溶到碼頭轉了兩圈,看著那幾艘官船靠岸,又接連下來了好幾批人,才又往岸上來。

上坡時剛好遇見徐瀾,彼此說了幾句,而後又各自忙活。

長纓留意著王照,霍溶盯著錢韞,徐瀾也沒有閒著,兩艘商船他還著了人在接觸。

因此這一日是實打實地忙碌了一整日,下晌放工時已經暮色四合。

巷子口蘇馨容猶豫著還要不要去徐家,看著徐瀾今日面色還算和善,她便又打消了主意。

自己勞累一日狀態未必好,也就罷了。

回到府裡剛跨了門,就聽發母親龐氏房裡有哭聲,仔細一聽就是蘇佩容母親曹氏的。

知道是還在說著二房的事,她索性沒進去,先回房把丫鬟喚來,將日間著人準備好的幾盒點心打發人先送到徐家去。

“就說天色晚了,我就不過來打擾徐伯母歇息,明兒下衙早再過去給她請安.”

“慢著.”

恰巧龐氏已經打發走了曹氏,已走進來,看了幾眼點心,她又揮手讓丫鬟去取了一對繡好的枕套另拿包袱裹了。

“徐家可不會在乎你當差盡心不盡心,到底你將來出了閣,還是得留在內宅相夫教子的,有一手拿得出去的女紅才叫有份量.”

說完又囑丫鬟道:“就跟徐夫人說,這枕套是姑娘繡的,點心也是姑娘做的.”

蘇馨容望著龐氏:“這些我可不會做,萬一穿幫瞭如何是好?”

龐氏微微一笑,坐下來:“所以你在南康衛呆了快三年了,還是沒能鎖得住徐瀾的心。

“就算不會做,你不是可以學?就算學不會,你不會裝?裝也裝不會,你就該投其好。

只要他母親認可了你,你這事可不就成了?”

蘇馨容暗裡並不這麼覺得。

倘若有這麼簡單,徐瀾還能由著性子拖到如此還不成親?徐家的規矩是要緊,徐家夫婦的話份量也重,但在徐瀾不違規矩的情況下,卻不一定能押著徐瀾做什麼。

但龐氏說到女紅上,她這心裡就發了沉,沈長纓在齊家露的那一手,簡直將她和黃慧祺碾成了渣,倘若讓徐夫人知道徐瀾看中的人有這麼一手好技藝,那徐夫人多半是要高興的!可恨她怎麼早沒發現她沈長纓還藏著這一手呢?若是早知道,她也不至於任由龐氏把徐夫人邀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