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日常問題你處理,有什麼難事再來問我,或者直接跟譚將軍稟報.”

說著他略略地側過頭來,微微揚唇望著她:“不是一心想晉職嗎?這可是個好機會,就看你的了.”

長纓心血湧動,說道:“你別操心這些,好好養傷.”

徐瀾笑著,輕輕閉上了眼睛。

長纓望著他蒼白側臉,不自覺地把手抬了起來……“霍將軍來了.”

門口忽然傳來通報聲。

隨著話音落下,霍溶已經挎著劍走了進來。

霍溶剛回府就聽到了徐瀾受傷的訊息,索性連房都沒進就直接挎劍到了徐家。

進門後他頭一眼便看到了床頭坐著的沈長纓,隨後目光即落在那隻距離徐瀾臉龐只剩兩寸的手上。

“子澶兄?”

徐瀾聽到聲音已經睜開眼。

長纓倏地把手縮回,改為掩唇清了下嗓子。

霍溶攥緊劍把,走到床邊,找了張椅子坐下,才將目光轉向徐瀾:“怎麼樣?要不要緊?”

徐瀾渾然不覺方才暗湧,揚唇道:“殘不了!咱們從軍的,誰身上沒過幾道傷?”

長纓卻腦子裡嗡嗡的,舌尖都快被自己咬出泡來。

她剛才想幹什麼?她怎麼會鬼使神差地想去觸控徐瀾的臉?她怎麼會突然對受了重傷的徐瀾生起不忍之心?她是不是真的魔怔了……“長纓?”

徐瀾喚醒她,溫和的目光投過來,“叫你幾遍呢,你怎麼了?”

她清了下嗓子,看到他溫潤目光下蒼白唇色,又情不自禁停留了半刻。

霍溶從旁坐著,只見她神思恍惚,目帶憂鬱,從三年前的從前到三年後的如今從來沒讓他見到過過彷徨關切,此刻居然在徐瀾面前全部浮現了出來。

他的臉色一點點陰下去,手搭在扶手上沒有吭聲。

“爺,該吃藥了.”

小廝端了藥進來。

長纓起身讓位,亦自覺犯了魔怔,不能再呆下去,便跟徐瀾道:“你好好養著,我回頭再來看你.”

徐瀾揚唇:“衙門裡的事,就交給你了.”

霍溶等面前人影閃過,扶著攥出油來的長劍也起了身:“衙門裡的事不用擔心,好好養傷比什麼都重要.”

長纓走出門外,院子裡已經清靜了,徐夫人也不在,想來都已經轉移去了別處說話。

她站在院門下,眯眼望著天空,四月晌午的陽光已經很猛烈,刺在臉上也有痛感,但終於讓人覺得真實。

她略略咬了咬牙,將要抬步,身後卻傳來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