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半碗。

霍溶卻心情不錯,自回府到熄燈,嘴角上揚的弧度就沒消失過。

黃慧祺偷雞不成反蝕了把米,基於蘇馨容與蘇煥的叔侄關係,幾乎沒花什麼功夫就認定了這是蘇馨容在踩她,心裡憋屈可想而知。

蘇馨容要搞她,卻連換個衙門都不曾,而是直接讓蘇煥把她要了過去,這分明是不怕她黃慧祺知道記恨,或者說其實是故意讓她知道!她黃慧祺抱著想踩她的目的,她蘇馨容心知肚明,只輕易一手就能讓她知道什麼叫不識趣的滋味。

黃慧祺越是細想,就越是不能嚥下這口氣,是夜黃家自然又沒怎麼安寧。

蘇馨容聽完丫鬟回話,難得心情好地把手頭一隻珠花送了給蘇佩容。

長纓聽見後卻只是吐了口氣。

霍溶把住了盜料的案子不放,她該如何把手伸入漕運司是好?……碼頭這邊,佟琪按照霍溶囑咐行事之後,當天夜裡,碼頭各司就掀起了波瀾。

吳蒞早起照常上衙,路過棧道步入衙署的時候,便覺衙役們三三兩兩交頭接耳,氣氛有些異常。

再走入衙署大門,又聽見隔牆有人在說話,聲音影影綽綽,也聽不真切。

他便就皺了眉跨過去:“大清早地議論什麼?都不用當差了嗎?”

被驚止了的衙役看到是他,盡皆神色慌張,一鬨而散。

吳蒞越發覺得不對。

上樓進了房,屬下典史就急步走了進來:“大人!碼頭出事了!”

他凝眉:“出什麼事?”

“昨夜裡有人盜取南康衛負責在造的那幾條船的船料,被人逮了個正著!”

吳蒞端茶的動作停在半路:“船料被盜?什麼意思?”

典史拍著大腿走上來:“南康衛的船料被盜,昨夜讓霍溶將軍手下的將領逮了個正著!“原來竟有人泅水盜木謀取私利,據查,是有人指使岸上的工匠監守自盜,而水師營的人居然毫無所覺!“他們連夜徹查,核查庫房的時候又發現其餘船料數目也不對,然後追查發現了大窟窿,據查這種事情由來已久,還不是最近才發生的!“而他們查來查去不知道怎麼就查到了漕運司頭上,據說他們已‘請’了好幾個人去問,其中還有咱們的人!”

“我們的人?”

吳蒞微頓,顯然未能適應這個轉折,“關我們什麼事?“要查也應該查水師營,無緣無故查我們,南康衛這是懷疑本官盜取船料麼?!”

“這是明擺著的!”

典史道,“傳去的人是馮亮,偏巧馮亮近期手頭突然寬裕了許多,他家中也不過是普普通的庶民,也沒有什麼富庶的親戚。

“方才我聽人說,前兩天夜裡,衙門裡居然還有同僚見著他油頭粉面地上了花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