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沐頭也沒抬地說。

長纓可不認為那傢伙會因為傷了手而安份下來。

“頭兒!”

正說著話呢,周梁回來了,在門口拼命衝她打眼色。

到了門外,他旋即道:“那幾個人找到了!已經讓黃績盯上,您這就去,能跟上!”

那幾個人自然說的是抬她木頭的那幾個人。

“什麼情況?”

她問。

“四個人裡露面了三個,果然是在和記糧附近出現的,經仔細比對,就是他們無疑!”

長纓也就不多話了,拿起馬鞭,立時出了門。

兩刻鐘到了碼頭,棄了馬隨著人流直接前往糧倉。

黃績已經在招手了,長纓上前,他指著糧倉東面一間茶棚裡的人給她看:“就是角落裡那幾個.”

長纓眯眼細望,目光瞬間鎖定圍桌歇息的那幾個人,果然正是那日她跟蹤過的工匠。

如今他們身著鑲了補丁的布衫,混在人群裡毫不顯眼。

“把他們引過來.”

她示意身邊人。

周梁與黃績對過眼色,旋即黃績大搖大擺走了過去。

到了那四人面前指手劃腳說了幾句什麼,那夥人便按捺不住,拍桌子跳起來。

很快幾個人打在一處,周梁這便又帶上幾個兵丁,大步走到茶棚裡,幾聲吆喝之後,接而把那三個人包括一道押了過來。

長纓走到差房裡停住腳,人就到了。

她自桌上抓了把瓜子:“我出去站會兒,你們隨意.”

那幾個人原本老早地換了副嘴臉,苦臉嘰嘰地,成心要在長官面前扮委屈的模樣,見她居然出去了,各自又都對起了眼色。

但還沒等有更多表示,那房門地被帶上了,接而一條板凳當地橫攔在了面前……長纓站在門口樹下磕著瓜子,耳聽著屋裡噼哩啪啦的聲音從漸起到高潮,再從高潮回落,如此這般反覆了有兩三回,她也照舊閒散不為所動。

約摸過了小半個時辰,門開了,黃績小跑著出來:“招了,說以往這種事情是提舉司一個叫王照的典史交代他們的。

“這姓王的是湖州本地的一個舉人,早些年走了何岷的關係入的提舉司,正是在水務這塊當差.”

“船料賣去了哪個船塢?”

“他們說不知道,只是負責運送入水,不過倒是把如何與商船那邊聯絡的路子給招了.”

長纓聽畢看了眼天色,扔了瓜子:“讓周梁去查姓王的所有底細,你押個人出來,讓他領著往河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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