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蔚深深望著她,隨後跟她拱了拱手:“蘇將軍胸有丘壑,這沈將軍究竟是何來歷,將軍又何不跟下官明言?“未來你我常在碼頭行走,碰頭的機會多了去了,劉某自然也不會忘了蘇將軍的好處.”
蘇馨容心念轉動,半晌,她勾了唇道:“我問我,我也不知,只不過昨日武寧侯幾乎把沈將軍給掐死在衛所眾將面前,卻是許多人都親眼看到了的。
“所以我也很好奇,這武寧侯究竟跟沈將軍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劉大人路子廣,回頭打聽到了,千萬別忘了告訴我一聲.”
……長纓對凌淵會打聽她和霍溶的關係感到了些許驚訝。
但她想凌淵不會無緣無故問這些,猜想是昨日霍溶去凌家把她接出來的事引起的,便簡單把她跟霍溶和譚紹等將領平日裡相互往來的情況說了說。
凌淵未來得及說什麼,郭蛟已走進來:“侯爺,霍將軍來了.”
他轉向門口,果然就見霍溶閒庭信步地在門口踱步。
收回目光,他漠然又看向長纓。
“你說的那些我會去求證。
不過你寧願把隱藏了近四年之久的真相說出來,也不肯回凌家,可是覺得凌家虧待了你?”
“哪敢?”
長纓道,“凌家對我恩重如山,無一絲虧待之處.”
她把話說得至誠至懇,心意是有了,卻何嘗又不是拒人千里?凌淵看著這樣的她,無法說出更多什麼。
昨日至今,他覺得有無數話語想出口,可終是揀不出哪句出口才合適。
於他而言,在有線索支撐她那番言論之前,她仍算得是他的仇人,可她這個仇人當得有多麼不合常理,他不是不清楚。
當年的事梗在那裡,縱然他有萬般縱容之心,又哪裡容得他罔顧人倫寬恕於她?他寧願凌晏是直接死於她手,那麼他手刃她為父報仇痛快利落。
她不是親手殺的,又有那十年的時光擺在那裡,讓他怎麼對待她好?寬恕她,那他配為人子?不假思索殺了她,那十年光陰都是假的嗎?何況她的指證仍透著不合理。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好,那麼,她想出府也成的。
在外受些折磨也是成的。
她若不如此,又何以平息民憤?何以讓來日他們再尋契機選擇要不要寬恕接納她?他的父親畢竟也曾將她視如己出,她就是在外受個一年半載的苦難作為懲罰,也是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