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這副態度就妥妥地猜想到他看不上自己,由於向來如此,她也未放在心上。

說道:“回侯爺的話,不過是在衛所裡呆的時間長,四面八方收集到的小道訊息有點多,故而有了那麼一番胡亂猜測罷了.”

凌淵望著她,未置可否。

他自是不信這就是全部理由,凌家雖然對她多有栽培,但也沒有到神化的地步。

她這隻能是她自己在這幾年裡摸爬滾打的成就了。

默了會兒,他又問:“這眩暈的病,又是怎麼來的?”

長纓不願跟他嘮家常,笑了下,垂首沒吭聲。

凌淵也覺自己話多,一時不再吭聲。

屋裡又陷入靜默。

彷彿只要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氣氛就總是冷的。

少頃,他把卷宗放到桌上,揭開茶盅,又問:“你跟霍溶怎麼回事?”

霍溶去船塢裡點了個卯,又監了會兒工,再聽留守在碼頭的屬下將領說了說近況,回來走到庫房外,便見郭蛟帶著護衛們正守在門口。

木欄外的樹下另有人攏著手縮頭縮腦地往裡頭瞅,正是他前陣子盯了許久的劉蔚。

便走過去:“劉大人這是想求見侯爺呢?”

劉蔚對他自然是如同眼中釘肉中刺。

王照和馮亮都栽在他手裡,到如今還重兵看押著沒放出來,弄得他是生生斷了條財路,即便回頭錢韞會交出吳蒞息事寧人,自此之後這份油水他也是再也撈不著了,他豈能不恨?今日裡跟沈長纓搶碼頭,還不是為了給商船多爭取點時間靠岸,好多撈點錢填補這空缺?但心裡的恨終歸不至於浮於面上。

他眼神凜了下,端出笑容,拱起手道:“聽說侯爺到碼頭來了,下官恰巧當值,正想拜會拜會.”

說完他瞅著他,又道:“要不,煩請霍將軍引個路?”

霍溶好歹也是個正三品的昭毅將軍,他這小小監兌大言不慚讓他引路,這是明顯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霍溶扶劍笑了下,涵養極好地道:“那劉大人稍等,我這就給您去通報一聲.”

劉蔚笑著又拱了拱手,對這句“給您通報”並無謙讓之意。

隨著眾將領走出門來的蘇馨容遠遠地望見這幕,想起先前在木料場所看到的,又再想起早上徐瀾對自己的態度,心內轉過了幾道彎,隨後便也挎著劍到了劉蔚跟前。

“劉大人想見侯爺,怎麼也不挑挑時候?”

劉蔚自是認得她,南康衛督造司裡這撥人,但凡有點來頭的,他沒有不識的。

聽得她話裡有話,就扯出抹笑來道:“還請蘇將軍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