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但是——”長纓心又提起。

“雖然沒有圓房,但是那半個月裡,你幫我除過衣裳.”

霍溶放了杯子,十指交叉擱在腹上,拇指對拇指,慢聲說,“你還抱過我,主動的。

你還摸過我的……這裡.”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和腰。

長纓面紅如血。

“你還像漢武帝對陳阿嬌那樣許諾,說以後會金屋藏嬌,好好待我.”

長纓聽不下去了,扭轉頭,抬手揉起額來。

她確實很喜歡司馬相如的文采,《長門賦》能倒背如流。

金屋藏嬌的故事她印象也十分深刻,日夜相處半個月,會跟同行的人無聊提及也不是不可能。

但她居然跟他做過這些,說過這些?這就絕無可能的!他是什麼人她不清楚,但她自己是什麼人她還能不清楚嗎?“你定然是騙我的.”

她道,“我從小被父母和姑父姑母嚴格管教,怎麼會做出這麼放蕩的行為?”

“我可不認為這是放蕩.”

霍溶睨著她,“夫妻之間,即便親暱些也很正常.”

“最重要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說到這裡他語氣忽而沉緩起來,“你對我做了這些,最後卻拋棄了我.”

長纓又屏息。

霍溶幽幽望著她:“我們出了通州城,你說替我去送訊,結果一去不返,而我則瞎著兩眼在原地等了你三個晝夜,最後也沒有見你回來。

“一直到長興,在酒館裡我聽到你的聲音,才開始懷疑那就是你。

沈長纓,你不光是拋棄了我,你還把我忘得徹徹底底.”

他眼底又深又黯,如果之前讓長纓還覺得有些胡扯,此時他這模樣,卻令她不敢再輕易質疑。

難不成他之前在長興對她態度那般古怪,就是因為她始亂終棄?但是,她真的有那麼無恥嗎?“當然,”霍溶喝了口茶,話鋒一轉,又道:“直到前不久你不肯承認婚書我才知道,原來你是遇到了意外,所以才沒來找我。

“可是你對我還有承諾在,如今我們又相見了,你要是還不承認那份婚書,你就真的是始亂終棄了.”

長纓怔然無語。

她道:“所以我得因為你的一面之辭過你的門?”

霍溶頓了下:“你要是實在不願意,那麼你承認我說的這些也行.”

“你對這婚書這麼執著,是對我情根深種?”

霍溶默坐著,睨她道:“不行?”

長纓笑了下,道:“等我把事情都想起來再說吧.”

“要是你想不起來呢?”

“那我就祝你早日梅開二度,歡歡喜喜迎來第二春.”

霍溶臉色以目光可辨的速度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