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心門撞出裂縫來的樣子。

她拳頭攥了又攥,說道:“侯爺抬愛,末將孤家寡人,不敢逾矩.”

她感覺到對面投過來的冷到刺骨的目光,但也顧不得了,畢竟有些東西她還沒有做好當眾揭開的準備。

……長纓不知道怎麼走出議廳的。

她有些神不守舍。

“沈長纓,你是凌家的小姐?”

蘇馨容到了跟前。

長纓看看左右,只見仍有許多路過的目光在衝她打量。

再看看蘇馨容,雖然臉上佈滿了探究,但更多的卻是凝重和疑惑。

長纓沒有理會她,但一時間也沒有能抬得動步。

“既然知道有可能是侯爺的小姐,蘇將軍還能這麼不客氣,也真是讓人很欽佩了.”

霍溶已然走到身邊,搭在腰上的手臂正撐在長纓背後,隱隱有環護之意。

他睥睨著蘇馨容,眼底盡是陰冷。

蘇馨容抿緊雙唇,深深看了眼長纓,折身走了。

霍溶扭頭睨著長纓:“跟我來.”

長纓定站了會兒,望了眼長天,吐氣跟上去了。

進了公事房,霍溶示意她坐下,然後拉開抽屜拿出只四四方方的木匣來,推給她。

木匣上方還擱著只小瓷瓶。

長纓支額道:“什麼?”

“盒子裡是治頭疼的藥。

上面這瓶子裡則是化淤的,你自己塗塗脖子.”

霍溶示意她。

隔桌投過來的目光沉靜又晦澀,讓人看不懂內容。

長纓開啟盒子看了看,裡外都新淨得很,還有太醫院字樣,她停了下,抬眼道:“霍將軍在宮裡很有面子的樣子.”

霍溶不置可否。

只是沉默而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長纓此刻也無暇顧及這些,她道了聲“謝過”,便拿起來要走。

霍溶道:“沒想到我去接了盒藥的工夫,你就把自己弄成這樣了。

沈長纓,你學武功是幹什麼用的?”

長纓望了他一眼,頓了會兒又坐下來。

凌淵雖然扣住了她的脖子,但卻是扣的後頸,因此並沒有掐住她要害,她要脫身不是做不到。

但她憑什麼反抗?看到凌淵的那一眼,她整個人,就瞬間已經被罪惡感制壓得服服帖帖了。

如果不是她,她想,凌晏一定連孫子都抱上了,一家人和和美美,盡享天倫了吧?“是我對不住他.”

她道。

霍溶目光深深,半日道:“倒是頭一回聽你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