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內,拉開抽屜拿出那張婚書往桌上一拍才撒手:“你自己對著你的手指頭好好看看,你到底跟我有沒有關係!”
長纓忍了一路的怒火,見得此刻,亦且忍耐著將這紙開啟,這一開她就愕了愕。
“婚書?”
霍溶拿出印泥與紙張又拍在她面前,不由分說捉住她右手拇指粘上印泥再往白紙上一壓。
長纓對比著兩個指印,臉色就開始發白……婚書上寫的是霍溶和沈琳琅的名字,但印在女方名字上的指印跟她右手的指印一模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差別!“這……”她在做夢嗎?怔忡片刻,她迅速地走到窗前,將婚書暴露在陽光底下。
婚書上不論是寫的字還是按的印都無比清晰,雖然無法證明的確就是真的,但是也看不出來任何作假痕跡。
而沈琳琅三個字——這是她的筆跡!她五歲讀書六歲寫字,十幾年裡從未斷過,且她還活了兩世,不可能連自己的筆跡都看不出來!“‘霍夫人’辨明白了嗎?”
霍溶給自己灌了杯茶,青寒著臉對著珠簾下方的那人道。
長纓完全無法形容心裡的震驚。
她真的是“沈琳琅”……可她什麼時候變成這個人的?又是什麼時候跟他簽下婚書的?她低頭看著日戳,隆慶十一年六月初三。
她閉眼強迫自己冷靜。
隨後她迅速睜眼,說道:“隆慶十一年是將近四年前了,亦是我姑父出事那年的夏天,我及笄的月份。
“那段時間我尚未遭遇任何變故,在燕京城裡呆得好好的,我怎麼可能會跟你簽下這婚書?“就算是我忘了,難道凌家的人還有我身邊的人都會忘了嗎?“我不知道霍將軍使的什麼手段偽造的這份婚書,我也不知道你有什麼企圖,但是這麼容易穿幫的手法,也太拙劣了吧?”
她把婚書又拍回桌面上。
霍溶持杯冷笑:“立六月初三是你自己的主意。
“首先我要提醒你的是,這張婚書是你摔下山崖之後自稱昏迷的那段時間籤的,那段時間你跟我日夜在一起。
“婚書是你提出來要籤的,落款與指印也都是你自己加上去的,要說企圖,我是不是更應該懷疑‘霍夫人’你是否有什麼企圖?!”
長纓覺得這聲“霍夫人”忒地刺耳,但眼下她腦子裡嗡嗡地,又哪裡能顧得上糾正?(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