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目光微頓:“沒有家人?”
徐瀾點點頭,又道:“可是我覺得這不重要。
她有那麼多好的品質——”“可是徐家會覺得很重要.”
徐夫人也很鄭重,“品質好的姑娘有很多,門當戶對的婚姻才更穩定。
“尤其你是宗子,承擔的責任更重,也需要倚借女方的力量穩定家族。
“沈將軍雖然優秀,但是她缺少扶持,顯然,她不適合做徐家的宗婦.”
徐瀾凝眉:“事在人為,我認為這些都可以克服。
就算她缺乏扶持,我可以加倍努力,力爭達到你們的期望.”
徐夫人輕哂:“可是失衡的付出是會蹉跎姻緣的。
無論多好美好的初衷,一旦雙方不對等,都會敗興收場.”
“您怎麼能肯定我的付出是不對等的?”
繃緊下巴的徐瀾回道。
徐夫人悠然捧起茶來:“因為她的心裡沒有你啊.”
她輕抿了一口,又看過去:“她那麼聰明,如果她心裡有你,怎麼可能會無視你的努力,差人把你送的香又退回來?又怎麼會在路上偶遇我,卻一副絲毫也不想引起我注意的樣子?”
“她只是還沒有考慮婚事.”
徐瀾默然片刻,說道:“她不只是拒絕我,是誰她都沒打算接受.”
就算是霍溶也如是,他相信。
徐夫人瞅了眼他:“既然她還沒有考慮,你跟我說這些不也是沒有用嗎?先養傷吧.”
……徐瀾沒有堅持跟徐夫人爭論。
誠如徐夫人所說,長纓心不在他身上的現實擺在那裡,他即便是跟徐夫人鬧僵了也沒有什麼用。
但只要長纓不曾先挑中誰,他終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來日方長。
……長纓躺在床上輾轉半日,並沒有睡著。
突如其來的“沈琳琅”的身份,到底令她輾轉反側。
但查佃戶的事情終究只能先等紫緗他們回來再說,她想起徐瀾探得的訊息,書房裡便忙到半夜。
吳媽給她送湯圓進來,催她早些歇息:“本來就睡不好,再晚睡,就更缺眠了.”
長纓吃著湯圓,想了想還是問起她來:“吳媽還記得那年我在通州佃戶家養病的事情嗎?”
吳媽點頭:“自然記得,那次可把我們給急壞了,一連十多日不見人影,又不敢張揚,太太著人去找羅家少爺側面打聽,才知道姑娘受了秦家姑娘的欺負。
“世子——侯爺怕太太氣壞了身子,自己去的秦家理論,愣是讓秦姑娘跪地磕了百十個頭,並撂下話來,姑娘若出了什麼事,必得讓她償命。
——聽說後來額頭上還留下個碩大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