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不告訴你.”
沈瓔撥弄著火堆說。
她雖然不覺得他是壞人,但仍然不想把家世來歷輕易示人,姑母說過,人總得有幾分戒心。
少年吃了只兔腿,不吃了,精神恢復了些。
沈瓔拿個洗乾淨了的破瓦罐燒水煮茶。
他問:“哪來的茶葉?”
她拍拍自己荷包:“隨身帶的.”
他默了下,又問:“看來你還是個講究人.”
“馬馬虎虎.”
她笨拙地往灶裡添柴。
其實她也看得出來他是個講究人,雖然衣食不能自理,弄口吃的還得靠喂,但他一個男人吃東西基本也不會發出咀嚼以外的聲音。
他躺著也很安靜,其實脖子和腿是可以動的,兩手也能偶爾動一動。
他的發頭很黑很亮,手指甲也修剪得整整齊齊,兩排小月芽兒,透著原本的健康。
他話不算太多,但有問必答,態度也好多了,沈瓔不知道姑父為什麼幾日還沒有訊號在附近出現,只能一面四處弄吃的喝的,一面照顧著他打發無聊時間。
這日傍晚,她終於聽到山下有她極熟悉的短哨聲出現,她衝到門口,辨明瞭方向,而後走回來又看了眼熟睡中的他,拿著他的劍準備下山。
半路她想想,又把劍放回他手邊,而後看了他一會兒,飛奔下了山坡。
行武的人都有跟自己人的聯絡方式,沈瓔發出幾道哨聲之後,先前那哨聲立刻帶著急促的意味回應了!她迎著聲音過去,在山下一株大槐樹下看到了扶著劍不安徘徊的凌晏!“姑父!”
她開心地奔過去。
“鈴鐺兒!”
凌晏乍然歡喜,迎上來。
“你這丫頭!到底去哪兒了?你姑母都急出病來了!”
凌晏見著她的面便不由又數落,又不停打量她:“你還好吧?這胳膊怎麼了?!”
“沒事兒!我前幾日馬車翻下懸崖受了點小傷.”
她輕描淡寫的略過,又喜滋滋地說:“姑父,這次我還救了一個人!”
凌晏神色瞬時斂去:“什麼人?”
“不知道。
但他傷的很重,眼睛也看不見,是我帶著他死裡逃生的!”
凌晏聽完凝了凝眉:“他什麼來歷你也不知道,就帶著他一塊逃命了?”
沈瓔怔然:“我看他也不像壞人.”
“傻丫頭,你哪能看的出來什麼好人壞人?”
凌晏說。
完了他眉頭鬆了鬆,緩下語氣說道:“你原本做的沒錯,姑父不應該數落你。
“只是這通州不平靜,近日我在附近遊走,已經撞見好幾個來歷可疑的人,而他們卻在有意識的避開我。
“我懷疑這跟那天你遇到的打鬥有關。
這是是非之地,我們早點回去.”
沈瓔遲疑了下:“那我救的那個人呢?他還在山上破廟裡,我能不能帶他一起走?”
“管不了那麼多了。
不要多事.”
沈瓔想了下,最終點點頭。
她雖然也替少年擔心,但姑父的話她是一定會聽從的,這種是非,她的確不應該過分沾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