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
少康負手梗起了脖子。
凌淵停步,忽然道:“我記得你們家老四的腿,似乎是在我父親身故之前未久傷的?”
“可不是麼。
就是那年秋天。
凌叔出事那幾日,我父母親都忙著給他延醫診治,我們幾個也是跟前跟後的,是以我們也是直到翌日才得到訊息。
“家父原本就為著老四憂心,凌叔這一出事,他瞬間又老了好幾歲.”
凌淵望著他:“馮伯父當時沒說什麼吧?”
少康略怔,半日道:“太久了,也倉促,想不起來了.”
凌淵沒再吭聲,信步又往前踱去。
……楊肅張開鬥蓬,將長纓攏在胳膊底下說話。
“晉王府將落成了。
等王府落成,到時我來提親好不好?”
他問長纓抬頭看了他一眼。
楊肅道:“眼下都差不多上道了,也該議婚了吧?”
長纓手撐著錦褥,說道:“你覺得皇上會答應嗎?”
楊肅把胳膊收回來,平靜地道:“要說阻力,當初在湖州我就已經有阻力了.”
他不是不知道她顧忌著皇帝是為什麼。
皇帝最為忌諱的便是後戚干政,昔年在霍家,皇帝雖未下旨明言,但扶持沒有後戚背景的他登上儲位這是彼此皆知的事。
為著這目的,他從未鬆懈,但他終究不曾在皇宮長大,對於後戚並不如皇帝那樣敏感。
他知道亂政不應該,也明白顧家這樣的也並不是獨例,凌淵是因為長纓才公然投向他,他比誰都清楚。
來日若真成了事,凌家就會是長纓最大的靠山,皇帝若擔心養虎為患,也不奇怪。
但瞻前顧後豈能成大事?他也不可能忌諱長纓。
“努力的意義,難道最終不就是讓我們彼此面臨的不得已少一點,再少一點麼?”
他丟了棵柴進火堆,側首道:“這些事情交給我,你不必操心。
你只需要好好想想,願不願意嫁給我就成了.”
長纓沒急著回答。
雖然說一直以為他以及還有身邊人都在不斷提醒著她成親的事,但真正靜下心來考慮,她還沒有過。
“怎麼這麼急?”
“怎麼能不急?”
楊肅揉她的頭髮,“你不是也很想我早日成就大業嗎?東宮都兒女好幾個了,楚王魏王也都有了,我孤家寡人的,連個子嗣都沒有,將來怎麼跟人拼?“實在不行,你就把嫁給晉王當作是為你的前途光榮獻身總成?”
他知道她雖然肯為他拼命,但要說嫁人,跟他一輩子捆綁在一起,卻又未必豁得出去。
因此只能這麼遊說。
別的事他皆可由著她,這件事他沒辦法,與她成親,與她生兒育女,也是他的理想。
長纓聽著,伸手砸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