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到時候就全自己留著.”
長纓道:“不必那麼勞碌,再多幾個你回來,銀子都夠使的.”
“誰還會嫌銀子扎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能做的我就自己做,不能做的我就打發人去做,累不著。
還好打發時間呢.”
秀秀落筆說。
長纓也由得她。
靠在她榻上翻了幾頁賬,她道:“明兒我要出城,興許還要在城外住上一晚,你要不要同去?”
“算了,”秀秀道,“我還是留下來看家吧。
每日裡尋你的人也多得很,缺不了人。
我也懶怠.”
說到這裡,她倒是又忽然停了筆,抬頭道:“是了,我今日在福清寺外頭一間喚作金福記的金玉鋪子裡,看到他們有照著東宮貴人時興的樣式打造的頭面,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金福記?”
長纓想了下,“那是騰驤衛指揮同知高訴明入了股的鋪子.”
秀秀道:“那姓高的能拿到內宮貴人們的頭面樣子,這可是真不一般.”
長纓也覺得是,並且坐直了身子。
宮裡頭面首飾自然都是講究的,從用料到工藝,要配得上宮妝,自然需得加倍用心。
這些頭面首飾倒不見得件件都有規矩限制著,素日也偶有樣子傳出來,這鋪子是高家入股的,樣子來歷可想而知。
安晟連日在福清寺走動,該不會真的是盯上了吳側妃和高訴明吧?……東宮內,吳側妃剛卸了妝,太監碎步進來,道:“今日金福記掌櫃的接了筆宋逞府上大少奶奶的單子,後來打聽到,與她同行的是騰驤右衛指揮使沈長纓的異姓姐姐。
“那女子對掌櫃的盤問了一番,似是有些懷疑起那些頭面樣子的來歷.”
頭面樣子的來歷倒沒什麼可掛心,畢竟沒有禁令說這些樣子不能外露。
只是聽到沈長纓時,對鏡理長髮的吳側妃停下手來,在鏡中與太監對上了目光:“怎麼這麼不當心?沈長纓的人,他們難道不認識?”
她雖不出宮,便沈長纓跟楊際的矛盾糾葛她還是有數的。
“側妃不知,沈長纓的這位姐姐,曾是大將軍榮胤的如夫人。
近日才被沈長纓接了回府的.”
吳側妃聽到這裡,轉過身來,“大將軍的如夫人?”
她略想,又道:“大將軍府近來不是在治喪麼?榮夫人歿了,大將軍把身邊侍妾也遣散了?”
“是不是遣散說不好,總之這個穆秀秀,如今回了沈家.”
吳側妃踱了兩圈,說道:“讓高將軍把櫃上頭面撤了。
沈長纓是晉王府的人,只要跟咱們沒衝突,先防著她點兒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