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他為什麼不說?當年您是怎麼揹著這鍋出凌家的,他也不是不知道。

“為了這個罪名,您可是差點死在了唾沫星子裡!倘若真有那份體念之心,又為何不還您一個清白呢?”

說到當年,吳媽仍然激動到話音顫抖。

倘若長纓原本就是一路苦過來的,倒也罷了,至少是抗過打擊,要知道當時的她是錦繡堆裡爬出來的,陡然之間從雲端跌落地面,那打擊誰受得了?虧得凌家沒把她性子養壞,她還能堅強挺到如今。

長纓望著地上磚縫,也沒有說話。

凌晏的死的確是壓在她心口的一座大山,哪怕她如今與凌淵能夠毫無芥蒂地相處,哪怕她也能答應楊肅與他成親企圖給自己一段圓滿人生,可這是她的心結,是她的夙願。

凌晏的事不水落石出,哪怕她能夠富貴終生,她到死也不能閉眼。

“我如今覺得,如果他肯告訴我真相,讓我棄官丟甲我也答應.”

喃喃的聲音輕敲在靜謐的夜裡,一個字一個字那麼清晰。

秀秀立在房門下,扶在門上的手緩緩收了回來。

……少擎因著長纓這幾日在衛所呆的時間少,大清早先拐到了沈家。

長纓輾轉一夜,早起還有些無精打采,在園子裡見了他,並把去過通州的事簡單說了說。

五爺不知來歷,凌晏的事如今也撲朔迷離,馮家現在也揣著一堆秘密,長纓覺得自己也越發疑心重,俞志平交代的那些事,她也不知道該不該在這個時候跟少擎提及。

少擎卻沒有把通州這邊當回事,當初在湖州,長纓就讓他去通州查探過,能不能有什麼線索,其實他是不抱什麼希望的。

兩人說了會公務,又吃過吳媽親做的早飯,少擎就先出了來。

秀秀在二門下喚住他:“少擎.”

……榮胤這幾日都在衛所,原本挺清閒一個的龍虎衛,因為他大將軍的到來,一溜武將都跟著起早摸黑。

護衛來送訊說少擎約他吃茶的時候他正在與徐瀾等主將研討新的應戰陣形。

下衙更了衣,他到了西湖樓,少擎在包間門口迎他:“榮叔大忙人!”

榮胤揚唇踱進屋裡,憑窗坐下,扶著杯子:“怎麼想起來尋我喝茶?”

少擎打了個哈哈,然後道:“我先下去張羅點吃的,您先坐.”

榮胤也沒有理會,捏了顆花生在手裡捻開。

屋裡變得安靜,房門再被推開的聲音就顯得格外清晰。

榮胤聽著漸近的腳步聲,驀然轉臉回頭,看到的卻是緩步走來的穆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