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職去向.”

長纓將帶來的一本藍皮簿子遞給他。

謝蓬定睛看她半刻,隨後把簿子接過來,那眉頭愈皺愈深,道:“東宮內命婦竟敢賣官?”

“正是這點蹊蹺,”長纓道:“雖然說都是不入流的官職,但我粗略打探過,涉及的人家中都十分殷實,出得起價錢。

“你索性再幫我查查這吳側妃的孃家,她沒有父母了,只有個叔父吳彰在遼東任職,看看她這個叔父是什麼情況?”

掌櫃的先前交代過,與高訴明接觸的子弟家底都不錯,即表示出得起錢。

那麼吳側妃冒這麼大風險斂財,多半是急缺錢,但她身在宮中,不大可能有花大錢的地方,而且有到她花大錢的時候,也定然難以瞞得過楊際。

這麼看來就只可能是她在遼東任同知的叔父吳彰有問題了。

吳彰把吳側妃獻給了楊際,自然他也成了楊際的人,遼北物產多,吳彰在那邊很有價值。

吳側妃的受寵,自然也是因為吳彰的價值,如果說吳彰那邊出了什麼事,吳側妃也是定然不能袖手旁觀的。

謝蓬顯然已於這剎那間領會了她的意思,轉頭就喚人進來,把事情分別安排了下去。

“吳彰這邊大約至少要幾日時間,查買官的這批人倒是不出一個時辰就行。

你是在這裡等還是?”

他問。

長纓手頭沒別的急事,選擇留下來等待。

謝蓬點點頭,繼續看他的公務。

太監送來了驅寒湯,長纓喝了兩口,忽然想起來,跟秦陸道:“梁大夫在嗎?我請教他件事.”

秦陸說著,便出門去招呼人喊梁鳳。

“你傷都無礙了吧?”

謝蓬忽然面向她。

長纓側首看過來。

謝蓬略頓了下,聲音平穩:“上次在擂臺上,多虧你了.”

不管怎麼說,當日的震撼令他對她的印象有了顛覆性的改觀,不管是為她自己也好,是為了楊肅也罷,沒有哪個女人,不,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她那樣。

楊肅當時缺乏的就是機會和平臺,她冒死給他掙來了五城兵馬司,便好比是給強敵圍攻中手無寸鐵的人拋去了利刃。

是有了她那舉動,才有了他們今日,他必須承認。

長纓雖說跟謝蓬並沒有過多少直接接觸,但她也能察覺到他從前對她的那份不以為然。

但也還好,顯然他也並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跟人過不去的人,即便是不以為然,也還是不阻礙他們圍繞在楊肅身邊,並各司其職。

不過今日他竟會對她直接提及那件事,還是讓她有些意外。

不過片刻,梁鳳即來了。

跟長纓見了禮,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