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也未比滿月孩子大多少,但從孩子的眼神和狀態上,還是瞧得出蹊蹺來。

況且二嫂已懷胎七月,而虞抑揚一路討伐寧王,眼下還在山東,故而容嫣還是決定和寧氏待孫氏生產後再回京。

說不分開,不分開,可到底還是要分開。體驗過了一家四口的天倫之樂,容嫣不捨得丈夫走。不過此去非彼去,他只是回家而已,自己早晚也是要回去的。

她不捨,虞墨戈自然更不捨,從原本只惦記的妻子一人變成了如今的兩人——妻子,女兒——他可不惦記那個小東西,整天霸佔他妻,連和妻子親暱的機會都少了。不僅少了,為了護他那口口糧,連親近的樂趣都少了許多,虞墨戈覺得上輩子他一定是欠了他的!

至於名字,虞墨戈早便取好了,只是容嫣竟一直不知。在她離開京城去宛平的前一晚,虞墨戈書下了幾個小字留在了她的錦囊裡。

“石韞玉而山輝,水懷珠而川媚。”虞墨戈帶著對兒女的期望和祝福給他們起名為“韞玉”和“懷珠”。

容嫣看著手中的紙箋頗是不屑地笑了。“你怎便知是一男一女呢?若是兩子,或兩女呢?”

虞墨戈笑了,點了點女兒的小額頭道了句:“那便要委屈另一個咯!”

呵,他還嫌兒子不夠委屈。

……

因寧王叛亂未平,陳湛又是臨危繼位,為避免朝堂動亂,荀正卿的案子一直被壓著。畢竟荀黨勢力範圍太廣,非常時刻,惹不得他們。

不過眼下,陳湛登基大典已畢,寧王被虞抑揚及趙子顓聯合大同總兵一直逼回了山東,寧王雖依舊負隅頑抗,但已是強弩之末,氣數將盡了。

如是,荀正卿的案子,該提上日程了。

京城“倒荀”進行得是如火如荼,以嚴恪忱為首的清流派勢力迅起,荀黨則人人自危。而宛平的日子,卻過得異常的寧靜。

端午節過了第六日,才迎來第一場雨。雨後天晴,寧氏帶著兒媳及孫兒一同去河邊散心,拋了五彩百索後便回府了。

然才一入了門廳,便聽下人報:今兒別苑來了位客,據說是從京城來的,姓荀……

清明節,容嫣帶弟弟祭奠過父母便送他回去了,學業不能耽誤。弟弟走了,可清明的小雨卻淅淅瀝瀝地下個沒完,連著幾日不見個陽光,只覺得屋子發陰,心裡也黏膩膩的不清爽。

兩個多月了,容嫣用盡了辦法可依舊奶水不足,要靠乳母供養著。這會兒乳母把大寶小寶餵飽了,給他們母親抱了來。

之所以叫大寶小寶,是因為他們父親到現在也沒給他們起個名字。

二月末虞墨戈倒是回來過一次,不過也只是為阻隔寧王而路過,匆匆看了那麼一眼。然再之後,一個多月了,他杳無訊息。

容嫣看著床上的兩個已經長開的寶貝,心裡別提多踏實了,數來這幾日便是他們名義上該出生的日子了,寧氏早已準備好了一切,只待尋個恰當時機把訊息放出去……

正想得出神,床上小寶突然嚎了起來,容嫣趕緊抱起他哄著。若說有沒有偏心,還真是有,她偏就更疼小的這個,其實也原因也無他,只是小寶生得晚,身子弱,而他又極黏著母親,若非餓極了是決不吃乳母奶一口,只吃母親那點不多的奶水。可不像大寶,才不計較是誰,吃得香,睡得好,身子骨也比弟弟長得快。

眼見著小寶如何都哄不好,容嫣沒辦法,只得抱著他坐在床上,半解衣衫喂他吃了幾口。嘴上滿足了,小寶也安靜了,眼睛漸漸闔上可吮吸的動作依舊不止,生怕他一睡著母親便離開了似的。

這種依賴感讓容嫣異常的滿足,而這種滿足感是無以言表的,這便是母愛吧。有孩子真好,而且是和自己心愛人的孩子……

容嫣越看越是喜歡,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