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嗣昌不動聲色的將手中的書信再次看了一遍,這封書信無論是從格式和落款以及後面的列印都沒任何問題。
可楊嗣昌根本沒有在意,而是冷哼一聲道:“一封求援信而已,寫起來自然不難,你回去告訴苟知府,就說目前我軍正在對抗清軍,絕不會讓清軍南下,請他不必擔心。”
“高公公!”見楊嗣昌不為多動,求援之人一臉希翼的看著高起潛,這裡除了楊嗣昌便只有高公公有調兵的權利,因此他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高公公身上,希望他能夠大發慈悲救救濟南。
然而等來的卻是無情的打擊,高起潛用鴨公般的嗓音將來人大罵了一頓,大意就是你們不思報國,貪生怕死,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便尋找藉口請求支援,要是打亂了明軍的部署,這個責任誰來負?
求援之人被罵得狗血淋頭,最後還被人趕了出來,看著脖子上的長刀,那人一臉頹喪。
“大人,黃某有負所託。”說完放聲痛哭起來。
苟知府一眾文官自然不知道楊尚書這邊的情況,他們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迎接清軍的第二輪攻擊。
經過第一天的嘗試性攻擊,第二天才是清軍真正意義上的攻擊,這天一早,清軍便組織起了幾支隊伍,對濟南城發起了輪番攻擊,這些人依然還是清軍之前劫掠而來的民壯,這些人被清軍士兵驅趕著爬上城牆,轉而被城頭的軍隊用各種滾木礌石砸下雲梯慘死在城下。
看著不斷死去的民壯,嶽託臉色絲毫不變,他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似乎死傷的這些士兵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一般。
“大將軍,要不讓我帶著兄弟們衝一波?”看著城牆上的明軍漸漸開始不支,馬詹頓時精神一震問道。
嶽託擺了擺手道:“我大清計程車兵雖然個個都是以一敵百的勇士,可我們計程車兵數量實在太少了,還是讓明狗先把城頭上的滾木礌石消耗乾淨再說吧。”
馬詹一頓,點了點頭,便不再做聲,就這樣戰鬥一直膠著,城外的屍體漸漸鋪滿了整個地面,躺在地上的大多都是攻城的民壯,當然,其中也有不少守城的明軍,這些人要麼是不小心用力過猛自己衝出了垛口,要麼就是被攻城之人抓住了兵器或者衣服扯下城牆來的。
雖然如此,經過兩天的持續作戰,濟南城的守軍也傷亡了數百人。
看著城下鋪滿了清軍的屍體,一眾武將心中大喜,這兩天以來,明軍以極小的傷亡,殺傷了大量的清軍,這讓守城計程車兵精神大振。
然而山東巡按御史宋學朱等人卻高興不起來,他們深深的知道,現在的攻城戰不過是個開始,一旦城頭的滾木礌石耗盡,才是大戰最殘酷的時候。
第三天一早,濟南城城牆上便站滿士兵,和前兩天相比,他們的臉上多了一絲疲憊,連續作戰已經讓他們開始感覺身心俱疲。
“大人,清軍恐怕要開始攻城了。”就在這時,對面的清軍開始騷動了起來,走在前面的依舊是一群衣衫襤褸的民壯,他們被清軍押著朝濟南城的方向走了過來,眼中滿是絕望之色,那些走動稍微慢些的便會受到清軍的鞭打甚至無情的殺死。
對於同伴的死亡,這些民壯甚至連頭都懶得回一下,似乎這樣的事情早已司空見慣。
“攻城!”
就在這時,嶽託的中軍大旗下突然傳出了命令,接著便是一陣鼓聲響起,這是進攻的號令。
隨著鼓聲響起,清軍立刻瘋狂的起來,他們用力抽打著這些擄掠來的青壯,將他們送過了護城河。
只要這些人過了橋,就算你不想攻城也不可能活著回來,已經無路可退,因此他們雖然心有不甘,也只能沿著梯子不斷的向上爬去。
“這位兄弟,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也是大明的百姓。”這時,一名青壯終於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