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一聲巨響,兩支部隊狠狠的撞在一起,一些速度過快的騎兵則直接被拋下戰馬,轉眼間被馬蹄踩死。
打老了仗的人都知道騎兵對沖的危險性,由於速度過快,就算你騎術再好也抵擋不住巨大的慣性,會被衝到馬下從而被戰馬踩死,正確的打法應該是沿著對方的前沿一路切過去,這樣既不會耗費太多的力氣,也不至於因為騎兵對沖造成的巨大慣性而摔下馬來。
闖軍的騎兵大多數來自大明的邊軍,戰鬥經驗也異常豐富,兩支隊伍剛剛接觸便紛紛一拉馬韁沿著對方戰爭的前沿邊界滑過。
兩支騎兵就像兩柄大鋸一般在前沿陣地反覆拉扯,一時間呼喝聲、慘叫聲響成一片,死在馬蹄之下的甚至比被敵人殺死的更多。
“弟兄們,跟我衝,殺光他們!”幾個來回,雙方各有傷亡,張獻忠回頭看去,跟在自己身後計程車兵也個個氣喘吁吁,他心中一緊,這關寧鐵騎果然名不虛傳,這幾個來回,自己一方死傷明顯比對方更大一些。
張獻忠雖然有些吃驚,可他依舊緊咬牙關,他清楚的知道,這個時候士氣十分重要,這個時候若是士氣洩了,那便真的敗了,若是士氣還在的話,至少還有搬回這一局的可能,於是他一提馬韁再次朝祖寬的關寧鐵騎衝去。
“將軍,差不多了!”祖寬等人剛剛停下就見張獻忠狗皮膏藥一般的粘了上來,王副將一拉馬韁說道。
祖寬回頭看去,只見身後的弟兄個個氣喘吁吁,且有不少人已經身上帶傷,再衝幾次不知又有多少兄弟會永遠長眠於此,當即一拉馬韁道:“弟兄們,撤!”
隨著祖寬一聲令下,頓時整個關寧軍都像放了鴨子一般,跟在祖寬身後,瘋狂的朝南飛奔而去。
見祖寬率領的關寧鐵騎不戰而逃,張獻忠頓時愣在了原地,這幫人搞什麼鬼?
“將軍,怎麼辦?”見祖寬的關寧軍跑得比兔子還快,闖軍士兵紛紛傻了眼,旁邊的副將更是一臉驚疑的問道。
“這些人拿起好處來一點不手軟,打起仗來貪生怕死,這樣的人不足為懼,所有人跟我殺回滁州。”張獻忠說著一拉馬韁再次朝滁州方向而去。
且說祖寬率領關寧鐵騎奔了一陣,見闖軍沒有跟來才放下心來,當即招來傳令兵道:“回去通知張尚書,就說我關寧鐵騎已經在百家橋擊潰了闖軍騎兵,現在他們正朝著滁州方向逃竄,為了防止闖軍逃走,我關寧鐵騎決定死守百家橋,絕不放過一名闖軍透過。”
訊息很快傳到了張尚書耳中,當他聽說關寧鐵騎已經佔領百家橋之際,心中十分高興的,這就意味著他這招關門打狗已經將大門關了起來,剩下的事情就是怎麼消滅闖軍了。
可當他看到後面的時候,臉色漸漸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個祖寬,搞什麼鬼?為何不乘勝追擊?”張尚書一拍桌子怒喝道。
“張老不必動怒,祖寬將軍想必是想將闖軍一網打盡,才會在百家橋一帶佈防的,我想就算沒有關寧鐵騎,以張老的謀略和智慧,要贏這場大戰也不是什麼難事。”這時,一名指揮使站了出來一臉諂媚的道。
“可是闖軍的精騎雖被祖寬擊潰,可畢竟他們還在,我們就這樣過去,會不會被他們的騎兵衝散?”
“張老您多慮了,一群敗兵之將有什麼好畏懼的?以長老你的謀略和才智,莫非還怕了他們這群烏合之眾不成?”
“你說的沒錯,如今滁州城外的包圍圈已經形成,諒他闖軍這群烏合之眾也翻不起什麼浪來,傳我命令發起總攻。”張尚書開始還有些猶豫,可旁邊的一眾將領一番進言,頓時讓他信心大增,彷彿闖軍已經成了甕中之鱉一般,心中大喜之下當即下達了發起總攻的命令。
隨著三聲炮響傳出,滁州城中頓時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