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蔣玄謙負手而立。

微風吹過,杜月娘出現在他的身後。

“你來了。”

“我來了。”

“你不該來。”

杜月娘冷聲道:“別說這些彎彎繞繞的,這裡一個侍衛都沒有,我要是想,明日大禹將會大亂!”

“可你敢嗎?”蔣玄謙轉過頭:“太子妃知道你我二人見面,但凡我出事,你和五弟也會死。”

“你不怕死,五弟呢!”

杜月娘凝聲道:“有話直講,這次透過太子妃把我叫出來,是為了什麼?”

蔣玄謙無奈道:“原本孤是想幫你脫離五弟那方苦海的,可是努力了這大半個月,一點效果都沒有,孤只能把你叫出來做個交易。”

杜月娘疑惑道:“交易?”

蔣玄謙平靜道:“你呆在五弟身邊,之後如果他有什麼動作,孤需要你把那些東西傳信與我。”

“你是讓我背叛殿下?”杜月娘嗤笑道:“太子殿下未免天真了些。”

蔣玄謙搖搖頭,否認道:“這不是背叛,是保護。”

“以五弟的腦子,不客氣地說,不管他做什麼事情都威脅不到孤,你是個聰明人,應當明白我的意思。”

杜月娘不為所動:“那太子殿下何苦讓我監視殿下。”

“都說了是保護了,杜姑娘何苦這麼執拗。”

蔣玄謙不慌不忙道:“孤且問一句,這半月來五弟在太子府所行之事,如果按照律法人情來算,他會是個什麼結果。”

杜月娘乾脆道:“別的不說,單是調戲太子妃這一項,殿下就足以被貶為庶人,收回家產。”

“如果再算上林林總總的,大概......”

蔣玄謙微微一笑:“既然杜姑娘如此明白,那麼再思考一下,為何五弟這麼荒唐仍舊能留存親王之位,還能贏取郡主。”

想起那日在偏院中的對話,杜月娘思索道:“是太子殿下在從中斡旋?”

“要不說你是聰明人呢,”蔣玄謙誇讚道:“沒錯,正是孤為父皇求的請,是不是一瞬間還有些感動。”

“孤讓你將五弟前往南州後的所作所為告知我也是一個意思,以他的性子,遲早得鬧出一系列禍事。”

“如果沒人在京中為他謀劃,你覺得他的結果會好到哪裡去?”

杜月娘冷靜道:“太子殿下為何要這麼保護殿下,要知道雖然沒有成功,那可是奪妻之恨啊!”

“難不成太子殿下真是謙謙君子,顧念親情,不願自家弟弟受苦?”

“怎麼會,孤又沒什麼特殊癖好,”蔣玄謙耿直道:“實話實說,這麼做也是為了幫孤自己。”

“這天下遲早是孤的,到了那個時候,我希望能夠輕鬆一些。”

“有五弟在南州,我最起碼不用擔心南州會脫離孤的掌控,能夠輕鬆不少。”

“說白了,就是人夠傻,跟他交流不用費腦子。”

蔣玄謙嘆息道:“我都不敢想象,如果南州的親王不是五弟,而是一個政治嗅覺極強的弟弟,我得麻煩到什麼地步。”

理由倒是夠用!

杜月娘眼簾低垂,如果太子真是光偉正的說出一段大道理,她還真不會信。

可如今.....

沉思片刻,杜月娘平淡道:“為什麼選擇我?”

“呃...孤有選擇嗎?”

蔣玄謙無語道:“五弟的親隨只有兩人,不選你難道選那個痴傻的馬伕阿來?”

原來痴傻人設真的能避免麻煩!

杜月娘抿了抿嘴,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但也沒有回絕。

“給我一些時間,我需要權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