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正色上前:“奴才給太后請安,恭祝太后日月昌明,松鶴長春。”

佟晚椿聽見他的話與自己一般無二,就忍不住偷偷看過去,這一幕被順治偶然看見,不由挑了挑眉,他坐到一邊的椅子上觀察著他們。

太后笑著說:“快起來吧,哀家今天聽的祝福沒準兒都比壽誕上多了。”

碩塞直挺挺地起身,在蘇麻喇姑的請示下入座,正好與佟晚椿面對面。

他目不斜視,接過宮女遞來的茶盞,認真地低頭品茗,而佟晚椿則是低著頭揪裙襬上的絲線。

順治掃了他們兩眼,而後閒閒一笑:“怎麼沒有朕的茶?”

太后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側頭吩咐蘇麻喇姑:“去上茶。”

“是。”

蘇麻喇姑提著茶壺站到他身邊,汩汩的茶水很快便溢滿了,順治端起來喝了一口,苦澀的口感頓時在嘴裡蔓開。

順治眉頭一皺,當即看向太后,卻見她挪開視線關心碩塞:

“你年紀不小也該成婚了,若是有心儀的女子就說出來,哀家替你賜婚。”

碩塞愣了愣,起身回覆:“多謝太后美意,只是奴才心懷家國,暫且不考慮成婚的事。”

太后無奈地搖搖頭:“如今戰事平息,到處和平景象,你何不趁此機會替自己尋一位王妃?”

聽著太后和碩塞的對話,佟晚椿心裡忽上忽下,她悄悄打量著男子英俊的側顏,思緒也飄得越來越遠。

這時吳德勝匆匆進殿,跪在地上請安道:“奴才叩見太后,叩見皇上,叩見承澤親王。”

太后有些不悅:“這麼急匆匆的做甚?”

“奴才…奴才…”

吳德勝用袖子擦了擦汗,緊張的小眼神朝順治那裡飄過去,卻被太后呵斥:“哀家問你話,為何不答?”

“請太后息怒,奴才有話要稟,承乾宮娘娘又昏過去了。”

吳德勝死死垂著頭,果然下一秒就聽見順治問道:“賢妃怎麼了?”

“皇上快去瞧瞧吧,太醫說賢妃娘娘不省人事,只怕是…”吳德勝不敢抬頭,卻也能想象到順治的急切。

“皇額娘,兒子去看看賢妃。”

順治說完便大步離去,扔下太后和一群人在殿內,太后的怒意湧上心頭,也不管在場的人是誰,她直接道:

“哀家沒有這個兒子!”

佟晚椿和碩塞面面相覷,二人很快又收回視線,等太后發話要歇息,他們才一前一後地離開慈寧宮。

天上飄著細碎的小雪,落在宮道上自然凝成冰,佟晚椿的心思飄忽,一直聽著身後的動靜。

這時她忽然腳下一滑,驚呼著要倒下的瞬間,就被身後的人攬住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