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克善頓了頓,隨後義正嚴辭道:“自然是按罪論處,絕不輕饒!”

“好!好一個絕不輕饒,來人吶,把人帶上來。”

順治朝蘇拜使了個眼神,他立刻把人帶了上來,很快一排蒙古男子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吳克善面色都變了變:

“皇上,您這是何意?”

“你們都聽到了,舅舅方才說按罪論處,那這些人蓄意縱火,險些火燒慈寧宮,又該按照什麼罪名處置呢?”

吳克善一雙狼眼狠狠盯著辛勒等人,他們死死垂著頭不敢與他對視。

“舅舅,你怎麼看呀?”

吳克善看著順治肆意的笑容,只覺得刺眼無比,他咬咬牙道:“奴才管教不嚴,還請皇上恕罪!”

“哦?舅舅方才不是說要按罪論處,那他們…”

順治的眼神在辛勒等人身上掃來掃去,彷彿在說吳克善想偏袒自己的親衛。

“他們…不慎犯下大罪,任由皇上處置!”

吳克善猶豫許久才別過臉去,狠心做下了這個決定,而辛勒幾人表示理解,一臉大義凌然道:

“主子,屬下敢作敢當!”

“好!好一群忠心護主的奴才們。”

順治撫掌而笑,示意蘇拜把這幾位‘勇士’拖下去處置,吳克善恨得咬牙切齒,千算萬算他都沒想到他們會被順治給抓住。

順治暗含笑意地瞟了他一眼,接著沉聲問道:“舅舅,你可是有何不滿?”

吳克善側頭拱手:“奴才不敢。”

不敢?

順治嗤笑一聲:“舅舅若是不敢,滿朝文武便再沒有敢的人了。”

吳克善聽出他話中的譏諷,頓時面色鐵青:“皇上若是對奴才和科爾沁有意見,大不了處置咱們,不必拐彎抹角地罵人。”

范文程見他這麼不尊重順治,當即站出來表態:“王爺,此處乃是光明大殿,您須得守君臣之禮,不得僭越!”

“本王跟皇上說話,哪輪得上你來插嘴?”

“微臣不過就事論事罷了,若王爺不愛聽,那微臣只好閉上嘴了。”

“哼!”

吳克善回頭瞪了他一眼,就聽見順治維護范文程:

“說得好!君臣相處確實該互敬互重,若是有人心存敬意,朕自然善待於他,若是有人心存不滿…朕也不會輕易饒恕。”

順治拖長了語調,分明是在說吳克善本人,他四下觀望一陣,瞧見大臣們正竊竊私語,似乎在嘲笑自己。

吳克善握緊了拳頭,深呼吸幾次還是忍耐下來,而順治卻不肯放過他:

“縱火之人雖然已經抓到,但幕後操縱者卻還逍遙法外,朕絕不會讓她僥倖逃脫。”

話畢,大臣們都止住嘴,靜候順治接下來的話,順治的眼眸深深,他盯著吳克善一字一句道:

“皇后!擅自令人縱火,不顧太后及闔宮上下,心思歹毒、其身不正,難當後位,今朕決定…”

皇上莫不是要廢后了?

諸位大臣不約而同地看向吳克善,而聽見這話的吳克善,濃密的眉毛都攏在了一塊兒,他陡然打斷順治道:

“皇上!皇后娘娘雖然性子嬌縱些,但她仁善慈愛、母儀天下,斷斷不會做出這等事,還請皇上明鑑。”

順治意味深長地望著他說:“這是朕的人親手調查的真相,舅舅以為用幾句話便能替皇后擺脫嫌疑了?”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認為此事太過蹊蹺,皇上的斷定未免武斷,不如先去請示皇太后再做定奪!”

吳克善搬出了皇太后,就是想讓順治知難而退,當初皇太后和攝政王替他擇了這門婚事,就是看中了科爾沁的威勢和影響力,廢后可不是他隨口就能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