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日,李府就上門退親了,這事讓下人們議論紛紛,也讓江母倍感羞愧。

她覺得是自己沒出來及時阻止,這才對不住雲珠。

“雲珠,都是娘不好,沒能攔得住他們。”

雲珠扶著她坐好,輕聲安慰道:“娘,這不關你的事,既然他們不願結親,退也就退了罷。”

江母氣怒道:“退親豈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好好一個姑娘家,平白被退了婚事,叫旁人怎麼看你?”

她氣的不止這一點,李家明明和他們家交情很好,卻在他們困難的時候落井下石,實在可恨!

雲珠垂了垂眸,然後問道:“娘,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關鍵是爹那兒,他如今怎麼樣了?”

江母嘆了口氣:“娘也不太清楚,怎麼會有人突然告他以權謀私,他兢兢業業數十年,全心全意為了百姓著想,何時謀過私利?”

以蘇克禮的職位,上門送禮的人數不勝數,可他都把貴重之物拒之門外,所以若要說他謀私,從這一點上看來根本站不住腳。

雍正帝將彈劾他的摺子一扔,對著弘曆問道:“弘曆,以你看來,蘇克禮此事該怎麼處置?”

弘曆正色道:“汗阿瑪,您南巡不易,這等煩擾事就交給兒臣來辦,兒臣定當查個水落石出,如有冤情之處,也好還他一個清白。”

雖然他沒表態,可話語中已經在說此事有冤,雍正沉默下來,屈指敲敲桌面道:“就照你說的辦吧。”

“是,兒臣告退!”

弘曆意氣風發地走出書房,身後的雍正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隨後接著埋頭處理公務。

當弘曆回到住處,孫福立刻殷勤地上前迎接:“爺回來了,午膳都備好了,方才側福晉還著人送來一道菊花鍋子,請爺慢慢品嚐。”

弘曆隨手將披風扔給他,一邊慢慢問道:“高氏沒鬧吧?”

經過上次,孫福可不敢說高顏的壞話了,他支支吾吾道:“側福晉本人沒來,來送鍋子的是她身邊的藍玉。”

弘曆對此也不奇怪,高顏這人雖然喜歡爭寵,可那也得見到他本人,否則她才懶得來。

“嗯,你去找些東西賞給側福晉,就說是本王上回欠她的禮物。”

“嗻,奴才伺候完爺吃飯就去。”

等高顏收到一匣子珠寶首飾,嘴撅得比天還要高:“這點子東西,是爺讓你送來的?”

孫福哈著腰回道:“是,爺還說側福晉今日送去的菊花鍋子很不錯,湯底清亮,鮮而不膩,甚是開胃。”

聽到這兒,高顏嬌憨的臉上才柔了下來,他能說的這麼清楚,必定是王爺親口誇讚的。

“哼,罷了罷了,你回去跟王爺說一聲,若下次還想吃菊花鍋子,可不是用這樣的珠寶能換來的,具體怎麼換,讓他自己想…”

高顏想學著金娜英那樣做出嫵媚的姿態,卻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孫福默默垂著頭,也沒讓高顏發覺不對。

等他把原話複述回去,弘曆表示完全不在意,反正高氏作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

他盯著蘇克禮的案子日夜排查,總算找到幾處疑點,弘曆將事情吩咐給手下去辦,自己則大搖大擺地上了蘇府的門。

鳴夏匆匆跑進雲珠的閨房,嘴裡還喊道:“小姐,寶親王來了!還點名要見你呢!”

聽見這話,雲珠手裡的梳子‘啪’地落在桌上,她呆呆地望著鏡中的自己,忽然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鳴夏看著呆愣住的雲珠,不禁喊了兩聲:“小姐,小姐?”

雲珠回過神來,然後將梳子遞給她,輕聲吩咐道:“幫我梳髮,妝容就不必上了。”

鳴夏只作應答:“好。”

等雲珠梳妝完畢來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