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珠刷地睜開眼睛,正與順治四目相對,她呆呆地看著他,半晌都不曾發出聲音。

順治眉梢輕挑,一邊用手撓著她的臉,一邊懶洋洋道:“睡蒙了?”

雲珠眨了眨長睫,然後把他的手從臉上拿開:“皇上怎麼來了?”

順治抿去笑意,假裝嚴肅道:“你不是要給朕上藥嗎?難道換一次就夠了?”

雲珠緩緩直起身子,差點與順治撞到一塊,他們臉湊得極近,彼此的眼睛都盯著對方。

順治輕輕地問她:“是不是你做的?”

雲珠垂著眸子說:“您指的是什麼?”

“你自己看吧。”順治把綠色的手遞到她眼前,雲珠忍不住雙睫一顫,他還沒洗掉?

雲珠陡然想起方才他好像摸了自己的臉,頓時把他推開下床。

她匆匆跑去梳妝檯前,身後的順治笑出聲道:“看來你自己也知道做了虧心事。”

雲珠對鏡自照,果然發現自己臉上橫著兩道綠色痕跡,她從桌上拿了瓶水倒在手心,然後對準臉上抹了抹,痕跡很快就消失了。

順治看了驚奇:“這是什麼東西?”

雲珠一邊把瓶子遞給他,一邊解釋:“這是用草藥葉子研磨而成的汁液,皇上抹上這個就能擦掉了。”

順治抬抬眉毛,仔細觀察這瓶藥水,然後倒在手心裡,沒一會兒就把手上的痕跡擦去。

他低下頭把瓶子還給她:“你的花樣倒還挺多的。”

雲珠莞爾道:“皇上沒怪罪奴才吧?”

“怪罪?朕看起來是那麼計較的人嗎?”順治到她對面坐下,然後斜靠在桌前看著她。

”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對了皇上,奴才聽說卓禮克圖親王進宮了?”

雲珠岔開話題,果然看見他臉上露出不悅,她眼神流轉道:“就是不知這大典何時開始?”

順治被她這個轉折弄得猝不及防,他再次確認道:“你說什麼?”

“大典吶,不是說宮裡要為了迎接卓禮克圖親王舉行大典,奴才問問日子”

雲珠擺弄著裙襬,髮絲調皮地粘在嘴唇上,她卻懶得去撥掉。

順治見她這樣懶怠,心裡有些不得勁,只好問她:“你這麼想參加大典?”

“還好吧。”

順治撐著下巴,慢慢回答她之前的問題:“這事是太后和皇后負責的,不過依照她們的安排,應該快了。”

順治對太后二人的心理雖不說九分懂,卻也能猜到一二,吳克善早早就到了,自然得加快速度把大典辦起來。

於是這幾日落葵瞧見宮人們來去匆匆的,往日打招呼的人擦肩而過時都只有一句匆匆的回應。

落葵搖搖頭不再多想,把膳食提回永壽宮後殿。

她瞧見雲珠還在拿著那本書鑽研,就把菜擺在桌上說:

“主子,晚點再看吧,先吃飯了。”

雲珠嘴上雖說應了,眼神卻一直緊緊盯著兵書:“知道了,馬上就來。”

她話是那麼說,身子卻沒有動過一毫一分,落葵嘆了口氣,走過去把書蓋住:

“主子,別看了,您該吃飯了。”

雲珠抬起頭笑了笑:“知道了。”

在落葵的緊緊盯視下,雲珠把書放好,走到桌邊用膳去了,她才吃了兩口,就聽見小鄧子的說話聲:

“圖欣姑姑,您怎麼來了?”

“我奉娘娘的命來說一聲,明日舉行大典,讓董鄂庶妃務必前去,若是身子不舒服,娘娘會派太醫替她診治。”

小鄧子哈腰點頭道:“奴才一定把話帶到,圖姑姑放心吧。”

圖欣點了點高傲的下巴,然後轉身離開永壽宮,她這一行可不止來永壽宮,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