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珠把她的表情收入眼底,就當作沒事人一樣說:“是嗎,那你給他打賞了嗎?”

落葵連連點頭:“給了,朱師傅還說以後主子想吃什麼儘管吩咐他。”

雲珠頓了頓:“他有說原因嗎?”

落葵抬起頭思考,嘴裡慢慢說:“原因…沒有,朱師傅說他的手藝不大受其餘庶妃喜歡,唯獨您愛吃辣。”

宮裡的庶妃大多愛吃甜的,怕口氣太重,所以這種辛辣刺激的食物她們都不會嘗

朱師傅不得主子看重,自然就漸漸埋沒了,才想著投靠雲珠的。

雲珠一想覺得有道理,就把這事應下:“先磨合一段時間,若是他做得好,那往後部分膳食就交由他負責。”

落葵點頭說:“好。”

“對了,你方才說長春宮怎麼了?”

雲珠彷彿不經意間問起此事,落葵一個禿嚕嘴就說出來:“皇上在長春宮用晚膳呢。”

她驀地捂住嘴,眼裡充斥著懊惱,卻被雲珠都看進去了,她無所謂道:“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又沒怪你。”

落葵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囁嚅道:“奴才就是怕您聽了不高興。”

“有什麼不高興的,皇上後宮那麼多妃嬪總不能一直來我這兒吧,更何況我還病著呢。”

落葵撓了撓頭:“是奴婢想差了。”

雲珠把戲本收好了,然後起身說:“好了,去歇著吧。”

“誒。”

落葵上前殷勤地攙著她,嘴裡還笑嘻嘻道:“奴婢送您過去。”

長春宮

吳德勝正招呼著宮人們把菜端進去:“快點兒,可不能讓皇上久等。”

“是。”

宮人們陸續進入膳廳,腳步聲近乎不可聞,他們把菜輕輕放在桌上,然後默默退到門外等候吩咐。

吳德勝走到順治身旁說:“皇上,菜都備齊了。”

順治刷地睜開眼睛,看著桌上的菜,抬抬下巴道:“嗯,驗吧。”

“嗻。”

吳德勝往旁邊揮揮手,試毒太監立刻夾菜品嚐。

這樣戒備的舉動看得穆克圖庶妃忍不住掐住自己的手,心裡默道自己一定要忍住,狗皇帝的人頭不是那麼好拿的。

順治瞥了她一眼,很快又收回視線,等試毒太監說驗完了,他就招手吩咐:“把那道豚肉給庶妃拿過去。”

穆克圖庶妃猛地抬頭,就看見吳德勝把菜端到她面前, 臉上還洋溢著笑容,可在她看來比惡鬼還要可怕。

穆克圖庶妃扯了扯嘴角:“皇上,奴才還在齋素,這肉…”

“怎麼這個時候齋素,你家人死了?朕怎麼沒聽說?”

順治的話猶如利劍刺在她心上,穆克圖庶妃握緊了拳頭,儘量平復著情緒解釋:

“奴才齋素是為了董鄂姐姐祈福,董鄂姐姐病重一直未痊癒,奴才很擔心,唯有吃齋唸佛才能聊表心意。”

她微微垂下頭,做出一副傷心的模樣,看得順治暗暗冷笑,他隨口安慰道:

“太醫說她靜養些許時日就好了,你不必太過擔心。”

穆克圖庶妃點點頭:“多謝皇上寬慰,奴才好多了。”

“好了,動筷吧。”

“是。”

膳廳裡靜默無聲,順治專心用膳,穆克圖氏則夾著蔬菜慢慢吃,等順治吃到一半,忽然問她:

“你和董鄂氏什麼時候認識的?”

穆克圖庶妃愣了下,然後抿唇答道:“奴才跟董鄂姐姐是入宮後才認識的,之前並無任何交集。”

她不說最後一句還好,說了以後直接加深了順治的懷疑,他不動聲色道:“你們平日都聊些什麼?”

穆克圖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