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讓主子凍著了。”

太子不捨地看了眼門簾子,只好跟著魏珠回了毓慶宮,他坐在炕上托腮沉思:許嬤嬤是額娘留下的乳母,為什麼汗阿瑪二話不說就趕了出去?難道真如許嬤嬤所說,汗阿瑪更喜歡四弟嗎?

太子抿著小嘴,他看著宮裡精緻的擺設,想著汗阿瑪對他百般教導,猛地甩了甩頭。

他在想什麼?四弟這麼小,哪裡就會威脅到他了,更何況汗阿瑪對他這麼好,還是別想那麼多了,太子長嘆了口氣,就埋頭繼續習字。

不過他這兒不管,凌普可不會就這麼算了,妻子忽然被趕出宮,大好的前程就此斷裂,他急得立刻去找索額圖出主意。

“大人,您快想想辦法吧。”凌普見索額圖不緊不慢地喝著茶,面露焦急,不停催促他。

索額圖瞟了他一眼,緩緩放下茶盞,又拿起一顆棋子放下,他滿意地看著棋局,良久才道:“急什麼?”

凌普等了許久就等來這三個字,心下不滿,煩躁道:“那您說該如何?”

索額圖涼涼地看他一眼,看得他心裡直哆嗦,一巴掌扇到臉上賠罪:“索相莫怪,是小人擔憂過度,冒犯大人了。”

他臉色掛著諂媚的笑容,讓索額圖滿意地收回視線,他老神在在道:“你夫人伺候太子這麼久,太子是那忘恩負義的人嗎?”

除了皇上和額娘,乳母就是皇子最親近的人,更何況許嬤嬤還是太子額娘留下的人,他怎麼會忘記她的養育之恩?就算被趕出了宮,等日後太子長成,還怕他不會報答嗎?

凌普順著他的話思索了一番,慢慢品出味來,他一激動就拍手道:“還是索相聰慧!小人萬萬不及。”

索額圖眯了眯眼睛,擺手讓他回去,然後就盯著桌上的棋局出神。

德妃還真是不簡單,竟然能讓他接連栽了兩個跟頭,幸好他留了一手,不然又要被皇上清算,只可惜四阿哥一事未成,白白浪費了一個女兒。

想到這些年投在平貴人身上的心力,他不由狠狠地落下手中的黑子,放眼望去,棋盤上白子被眾多黑子盡數包圍,毫無退路,索額圖這才撫著鬍鬚意味深長地笑了。

……

西暖閣

“說吧,這信你藏了多久?你手裡還有沒有別的信?”康熙說完這話,就揹著手站在窗前,遙望著天上的明月。

李嬤嬤本以為皇上已經忘了那事,沒想到今兒夜裡忽然接到傳召,讓她到西暖閣見駕,當時她就想著一定將事情捂好了,絕不能讓皇上看出貓膩。

面對皇上的問話,她下意識潤了潤嗓子,一板一眼地回道:“回皇上,佟主兒只給奴才留了一封信,奴才手裡沒別的了。”

她說完這話就垂著頭沉默下來,康熙卻有些不信,他轉過身問:“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老奴不敢有所隱瞞。”李嬤嬤重重地點頭道,她絕不辜負佟主兒的囑託。